过去大概不成熟……
宗玹昱心里堵得慌,这女人,总能有办法气他。
好得很!
“柴染染,你很有觉悟,本王很欣慰!”
宗玹昱语气不冷不热,闭眼睡觉。
白九姝撇嘴,她当然有觉悟,论怎么做才能气死人,她可是鼻祖。
想当初,就是她把祖父和祖母气得跳脚,才导致他们二房被赶出国公府,另立门户。
想想当年的英勇事迹,还能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
年少轻狂,而今的她,少女的皮囊中年人的心,莫名凄凉啊……
自我感慨了一番,安心睡觉。
翌日。
白九姝起了个大早,饭都没吃就去找岚辛和浅竹了。
主仆三人在屋里捣鼓。
宗玹昱一个人照顾儿子,一个人吃饭,心情别提多糟糕。
吃完饭,特地让人去告诉白九姝,他抱儿子找傅云汐去了。
白九姝也就是应付着嗯了一声,专心制作面具。
一整天,都没有出屋,饭也没有吃。
贴在浅竹脸上的面具,经过细心的加工刻画,从毛孔到肌肤上的绒毛,都跟白九姝现在这张脸一模一样。
做完这一切,白九姝将浅竹脸上的面具揭下,小心翼翼地平铺在圆盘上,用药水浸湿,然后蒸油蒸烤。
易容面具上刻画的痕迹全都消失。
白九姝重新拿出另外的翼泥,重新作画。
相比于柴染染的脸,白四的脸相对简单。
凭空捏造出来的,细节不那么讲究,属于平凡模糊没有特色不容易让人记住的脸。
天黑,饭点。
月夕来敲门,“娘娘,王爷问您什么时候回去?该吃晚饭了。”
白九姝才意识到一天的时间已经过去,她一整天都没吃饭,太沉迷,都忘了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而她的喜好就是做易容面具,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今天就到这里吧。”
“……”
白九姝跟着月夕回乾徳殿,一进去就对上一张黑沉的脸,忍住笑意,故作不解,“宝啊,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时间是个有趣的东西,闲得慌的人,最容易胡思乱想。
比如,没事就会想,她都不来找我,她都不在乎我跟谁在一起,她都不吃醋吗?她这样,一点都不爱我……
越想,心里就越堵。
“你跟你那两个丫头关在屋里做什么?”宗玹昱沉声问。
“能做什么?不就是谈谈心,看看书。”
白九姝浅笑,坐到了宗玹昱身旁,很自然地抱过男人怀中的小家伙,一股郁香扑鼻而入,让她下意识皱眉。
小家伙很安静,与其说是安静,不如说是无精打采,不如往日活泼机灵。
“小北怎么了?”
“可能总是待在同一个地方,不高兴。”宗玹昱说道,就是因为儿子情绪不太对,他才提早回来。
晚回来也没用,这女人一点都不在乎。
白九姝眉头没有舒展,儿子身上的香味让她很不舒服,从心底里排斥这股味道。
“宗玹昱,你有没有觉得小北身上有一股香味?不怎么好闻。”
“香味?”宗玹昱凑近宗怀朴,鼻子嗅了嗅,“没有香味啊?”
白九姝盯着他,男人脸上的表情疑惑,像是真的没有闻出来,嗅觉有这么差吗?
“今天,谁抱了小北?”
“云汐,小北跟她还算合得来,被她抱着一直很乖。”宗玹昱说道。
白九姝眉头紧蹙,抱着宗怀朴起身,“小北身上的味道难闻,我抱他去沐浴。”
宗玹昱愣了下,女人已经抱着孩子走远,走得很快,味道难闻?吃醋就吃醋,还找借口,还以为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呢。
心底的阴霾,消失无踪。
白九姝给宗怀朴沐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娘亲……”宗怀朴咧嘴笑,比先前精神了很多。
白九姝笑着,心却沉得厉害,刚才给孩子沐浴的时候她就在想,那股香味到底是什么。
总算是想起来了——腾蛇花。
一种很漂亮的紫色毒花,花香浓郁,有麻痹大脑神经的作用,闻久了,人会没有精神,渐渐地,大脑瘫痪痴傻。
对成人来说,花香有毒。
对孩子来说,花香剧毒。
那个傅云汐,也不是个善良的主,这一个两个的,都想着害一个孩子。
白九姝心揪着,很难受,抱着宗怀朴出了浴池,到大殿找宗玹昱。
“饭菜都凉了,你也太慢了。”宗玹昱说道。
白九姝面无表情,抱着儿子坐下,拿勺子盛了饭。
宗怀朴主动张嘴,“啊……”
白九姝冲着他笑了笑,将饭喂给他,柔声嘱咐,“吃慢一点。”
宗怀朴吧唧嘴,吃完了又张嘴,“啊……”
白九姝笑笑,直接拿了勺子给他,让他的小手紧紧握住勺柄,“自己吃吧。”
小家伙倒也乐意自己吃,就是舀半勺饭,还会掉半勺,吃得满嘴都是,满桌满地都是。
白九姝只是笑,与小家伙的脑袋错开,埋头吃饭,偶尔给儿子夹一点蔬菜。
宗玹昱明显感觉自己被孤立了,女人在生气,“柴染染,你怎么了?”
白九姝不说话,摆明了不搭理他。
宗玹昱皱眉,“到底怎么了?吃云汐的醋了?”
白九姝窝火,瞪向宗玹昱,没好气,“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你以为你是谁呀?我会为你吃醋?”
宗玹昱沉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