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耀第一次认真对待感情, 以为对方是个乖巧、漂亮的女孩子,却把他从头骗到尾。而让彭耀想不明白的不是有人胆敢骗他, 是他的前任怎么就认定靠欺骗得到的感情能长久。
沈坤被彭耀缠足足一个星期, 比谁都清楚他在纠结什么。沈坤很想大声地告诉彭耀,人家没想过跟他长长久久永不分离。不过是把他当成跳板,混进真正的富家公子圈,过个两三年找个愿意接盘的嫁了。怕一说出来彭耀受不了, 再次萎靡不振的连课都不上,便由着彭耀白天假装坚强,晚上神神道道。
“他是该出来走走, 再继续下去, 他不废我先疯了。”沈坤和彭耀同在帝都大学,一个在商学院, 也就是经管学院,一个在建筑学院。学校大, 多年没骑过自行车的沈坤天天下午骑车去看他, 恐怕他钻进胡同里出不来,回头再把自己给整抑郁了。
殷小宝放低座椅,躺着说:“挺好的啊。照顾他几天,彭大哥送你一辆车。”
“我只有使用权。”沈坤瞥他一眼, “放学的时候这车寸步难移, 今天是我第一次开出来。”话音落下, 前面堵住。
“哈!”殷小宝乐得打颤, “喊彭耀出来, 咱们找个商厦把车停进去。”
“行。”两人的目标是大学城到一中这段地铁里的扒手,待道路通畅,沈坤就拐进商厦地下停车场。随后在三楼茶餐厅给殷小宝点杯牛奶,自己点杯咖啡,又叫四份小点心,消费足够免去停车费,“就这些?”
“再加两份西多士,叫彭耀买单。”殷小宝伸出俩手指。沈坤点点头,把餐单递给服务员。
彭耀汗涔涔的赶到,殷小宝指着空位前的冰柠檬水。“谢谢。”彭耀坐下来就抽两张纸擦擦汗,“等很久了吧,你俩怎么也不点些吃的?”
“不饿。”殷小宝放下牛奶,“快喝吧,再晚小偷就下班了。”
彭耀的舍友也抱怨过几次,不能出校门,但凡出去,一个不注意手机准丢。听沈坤说小宝要抓扒手,彭耀提不起精神也强打着精神过来。
“好。”三两下喝完,作为三人中最有钱,年龄最大的彭耀很自觉的问,“哪儿埋单?
“那边。”殷小宝抬手一指,彭耀颠颠跑过去,一听价格,“怎么这么多?”惊叫道,“三杯水而已。”
“你自己看看。”收银员递给他一张小票。
彭耀下意识接过来,“卧槽,殷小——”回头一看,哪还有沈坤和殷小宝的影子。
收银员乐道:“那种朋友,还是趁早分了吧。”
“你知道个屁。”彭耀一听“分”字顿时炸毛,用手机付了账,抓起小票就往外跑。到门外左右一看,电梯里站着一高一矮,“你们两个混蛋!有种吃有种别等我啊。”
“都是小宝吃的,我没吃。”沈坤连忙说。
殷小宝给他一肘子,“我是猪啊,吃那么多。彭耀,是沈坤教我那么说的。”
“我第一天认识你俩吗?”彭耀不屑地看他们一眼,“狼狈为奸还学人家狗咬狗,要不要脸。”捏着殷小宝的脸,“几天不上头条,怕粉丝把你忘记是不是?”
“你说错了。”沈坤道:“人家小宝上周末还在微博实时热搜上待半天呢。”
“我怎么不知道?”彭耀诧异,“又因为什么?”
沈坤道:“你借酒消愁醉生梦死,咱们家小宝顶着烈日义卖,赚的钱全换成物资寄到西南贫困地区。”
“又做好事啦?”彭耀松开手。
殷小宝十分谦虚的点了点头,“是不是觉得与有荣焉?是不是特别开心?心里是不是在想,不愧是我的朋友,就是这么善良。”
“是啊。”彭耀给他一记爆栗,“脸皮也挺厚。”顿了顿,“口罩呢?”
殷小宝把头上的棒球帽反戴,从兜里拿出三个黑色口罩,“我和坤哥查过,前面三百米的地铁站客流量大,咱们去那儿?”
“不行。”彭耀想着说,“我从大学城过来的时候差点没挤上去。这会儿过去估计还是人挤人,分不清哪个是小偷。”
“那怎么办?现在送我回去?”殷小宝看向沈坤。
沈坤摊手,“看我也没用。自从来到帝都,见识到帝都的拥堵,上下班高峰期我从不出来,不知道哪条线人多人少。”
“我知道。”彭耀捏着下巴,“下班的时候大家往城外去,学生往家去,那我们就坐相反的地铁。”
“然后一节车厢里三人。”沈坤指着,“正好我们仨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说个可行的。”彭耀没好气道。
殷小宝朝彭耀脚上狠狠踩一下,“人招来认出我,有你好看。”瞪他一眼,“咱们去站里面逛逛,不上车。”指着手表,“现在六点钟,我八点之前得到家。”
彭耀想一下,“也只能这样了。据说现在扒手偷东西不再单打独斗,而是有望风的,有盯梢的,有专门负责偷的,还有得手后接应的。不如,咱们也学着他们分开走。小宝,把你的手机露出来,你手机里有追踪器,万一咱们疏忽大意真丢了也能找到。”
“行啊。”殷小宝的手机刚买时七千多块钱,虽然用挺长时间,现在也能卖两三千,不怕小偷不上当,只要车站里还有小偷。
殷小宝以前和彭耀、沈坤等人抓过扒手,引小偷上钩对他仨来说轻车熟路,不用事先排练。一进地铁站,殷小宝就快步钻到最前面,沈坤去他右后方,彭耀放慢脚步跟在两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