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心道坏了,外面是谁啊这么大胆,敢随便就砸车,那可不是玩具。
罗亮也急了,不管如何有误会,唐星都不是他愿意去得罪的。
青皮光头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他的车可是唐成公司的车,砸坏了要是没有足够的理由,他麻烦可就大了。
三个人都急忙冲了出去,那霹雳啪啦的声音就是命令。
外面,猴子带着一大帮摩托车手在压阵,乡长钱向领着一大帮农民在砸车。一锄头下去,那车皮就是一个凹坑。
“住手!”三个声音同时喊道,一个是灵儿,一个是罗亮,一个是混子青皮光头。
钱向不慌不忙的转过身,斜视着青皮光头,挑衅的神色很明显。自从跟欧阳去南充天源养殖场经历了跟疯子帮的事件后,钱向在部队里的‘杀气’又回来了。他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自然认得奔驰车是有钱的人才买得起的,象这样的人来到了乡下,不讲道理也是正常的。
钱向可不再把这些王八蛋放在眼里,不就有两个钱么,tuō_guāng衣服身上零件都一个样,凭什么来欺负人啊,农民又不是天生下来给有钱人欺负的。
他一看见这车,心里就有股烧气,***,老子连车子都还没有呢。
钱向眼睛一示意,猴子会意,大喊一声:砸车!
群众犹豫的看看钱向,钱向一脚踢向车身,什么话都没说。群众都明白过来了,他们身上有的是力气,还从来没有砸过车子,第一个人的棍棒把车窗玻璃一下子敲碎后,大家立刻如蚂蚁一样蜂拥而上,乒乒乓乓的干了起来。热血燃烧的兴奋让他们干得特别卖力。
直到罗亮灵儿出来,钱向才示意大家停下。
晒坝里,黑压压的都是挽着裤腿在地里干活的农民。有的大嫂手里还抓着一大把侧耳根,这是一种野菜,一年四季都有,根和叶都可食用,以前都是烂在地里田坎上,后来城市里卖的老贵,一把二元三元的,慢慢的农村人也喜欢上了。
情况还不是想象中那么坏,原来钱向指挥砸的,多集中在奔驰上,后面的两辆别克商务车不过顺便挂了点轻伤。
“钱大哥,误会了,都是自己人!”罗亮说道。
钱向本是个老成的人,今天具有这般的匪气,说到底也是受了欧阳和钟鸣的影响。
“什么自己人,他不就是一个强卖强卖的鱼霸么?”钱向冷冷的看着青皮光头。这家伙的形象谁看都是一个流氓,气质在那摆着。
“不是,他是欧阳的朋友!”罗亮还以为唐成跟欧阳认识。
钱向不说话了,欧阳这两个字是有分量的。他满腹的怀疑:欧阳能有这样的朋友,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善茬。
“欧阳的朋友?”他低声问,眼里的怀疑很明显。
罗亮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解释,这里的农民都认识欧阳书记,要这样说出去,欧阳的形象在农民的心里可就打了折扣。
罗亮含糊的点了点头,说道:“下午没事去池塘边挖侧耳根,慢慢告诉你!”
“好!”钱向挥挥手,对从田里赶过来的乡亲们说道:“好了,没事情了,大家散了,继续回去插秧!”
正是立夏小满的时节,俗话说:立夏立夏,碰上亲家都不说话。就是形容农忙的时节,忙到连亲家在路上见了面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也正因为田野地里都是人们在忙,所以才这么快就召集上了可怕的人手。
大家伙第一次感觉乡长跟自己站在了一起,甭管这事占理不占理,以前社员们不管做什么,都感觉当官的跟自己对着的。
乡长第一次出面组织农忙的农民跟外面来的有钱人干仗,大家都觉得特解气。钱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次鲁莽却无意中赢来了乡亲们的认可,大家都热情的上来跟钱向和罗亮打招呼,对青皮光头一伙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一旦有了领头羊和主心骨,光着脚杆的乡亲们个个都是英雄豪杰。
灵儿皱起了眉头,对罗亮轻轻说:“这事有点麻烦了,光头回去就惨了!”
“你动用一下资源不就成了!”罗亮也轻轻的说。
他对灵儿的背景虽然一点都不了解,但这点小事,想必也难不了她。
灵儿点了点头。
奔驰的车门车盖都严重的损坏,玻璃全部碎裂,如珍珠颗粒一般的撒了满地。猴子在得到罗亮的示意后,开始疏散人群。
人们在临走,都上来跟老罗头罗妈妈说上一句:老罗,你们没事吧!
没事!老罗和罗妈妈的眼角都在跳动,心里着实感动。
他们也是在田里插秧,最后一点扫尾工作。
每年,罗老头的插秧播种,都走在所有人的前面。他早早的做完了,人家才做到一半。
他也是听到人家说找罗亮才从田里回来的,连脚上的淤泥都没有洗干净。
今年的这点地,他没让罗亮灵儿插手,一个人起早贪黑的做完。要是没有事情让他做,他还一身氧得慌。每年做完自己的农活,他还帮周围乡亲们干。
人们来得快去得也快,抗着锄头挑着担子,两个三个的去了。
青皮光头连脾气的机会都没有。
他身后的混子们都脸色难看,他们在重庆纵横,是圈里有名的‘重庆崽儿’,火拼肉搏,什么没干过,就还从来没有见过今天的阵仗。要真干起来,他们一个都跑不了,全部都得躺下,倒地为赢!
这里的人太团结了,心气太整齐了!
从此后,来龙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