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下巴在我的头顶蹭了蹭,王芷蘅欢喜道:“莫漓,谢谢你在刚才选择了我。”
“你知道吗?虽说这一趟回大齐是为了提亲,但你同时提出了要在大齐发展你的事业,我的心里就很慌,很不安,整日整夜地不踏实。我最怕的就是你不要我,你又去找他了……”
“可现在,我心安了。”
“你不再是以前那个莫漓了,你是新的莫漓,是我的莫漓。”
在我的头顶吻了吻,王芷蘅松开我,朝着我高兴地笑了笑,解释道:“刚才我先去给你找大夫了,所以没走……”
脑子里很乱,乱糟糟地一团,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彦珞抱我的时候我就担心被王芷蘅撞见,果不其然,王芷蘅亲眼看出了一场好戏。
幸好,当时我反应快,挣脱开了彦珞的怀抱。
可是彦珞刚才说的话如大锤般撞击着我的心灵。
他说,莫漓,既然回来,你又为什么就不能回到我身边?你明明知道我也很着急。
他真的渴望我回到他的身边吗?
以什么身份呢?
还是以前那个姘妇的身份?
时过境迁,我不再是当年那个卑微的莫漓,我已经重新活了一遭,还遇到一个真心守候我的人。
而我和彦珞,早已经是过去式了。
我要怎么回到他身边?
回不去了!
回不去的!
过了一天,王芷蘅将古月桐等人最近的行踪详细地跟我说了一遍。
王妃自彦珞继承爵位后,便开始了深居简出、吃斋念佛,杜总管也寸步不离地伺候着,最近更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动。
而宋菀羽,自从嫁给薛非冷之后,一直是游山玩水地潇洒度日,这会儿正在江南畅玩呢。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之前一直不好意思当面问薛非寒。
“为什么薛非寒和薛非冷在薛家的地位相差那么大?明明薛非寒是大少爷啊!”
“薛非寒的生母去世之后,薛成普把宠妾扶正了,薛非冷一下子就扶摇直上了,加之本来薛成普就偏爱薛非冷。”
常言道:母凭子贵。现在这个说法要颠倒过来了,薛非冷就凭着他母亲受宠,势力就直窜到嫡长子的头顶上。
这么一来,关于之前的矛盾就能解答了:为什么薛非寒不受他父亲待见却能照管着家族的重要事务,就因为他是嫡出的长子。
古来皆是嫡长子继承制,任是薛非冷的母亲再受宠,有着家族的制约,恐怕也不能将这条祖训给改了。
倒是薛非冷,如此下去,仍然不能担以重任,却还只知道整日游山玩水,“长此以往,国将不国”矣。
至于古月桐,说是自那日闯进彦珞的房里,撞见我和彦珞同床共枕,又被彦珞狠狠地刺激一番之后,就打道回京城了,成日闭门不出。
好巧不巧,我怀疑的人都在这个时间段有不在场证明。
皱了皱眉头,我跟王芷蘅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王芷蘅伸手拉住我的手:“稍安勿躁,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久了,总会有马脚露出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莫桦,这样才能让他遭些罪。”
一听人提到莫桦,我这心就揪得厉害。
就这么煎熬着又过了一个礼拜,就在我绝望地想要拿着刀去找那几个我怀疑的对象时,彦珞那边终于有了莫桦的消息。
是萧沐来传达消息的。
彦珞可能是碍于王芷蘅在,一直不露面。
萧沐说他们已经抓到那个绑走莫桦的人贩子了,经过整整一天的逼供,他终于供出了莫桦的所在地,只是因为他并不是那场行动中的重要人物,所以他并不知道雇佣他们的人是谁。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起有预谋的绑架案,而不是单纯的拐卖人口。
萧沐说到这里,突然就顿住了话语。
他似乎在组织语言,好半天都不说一句话。
我疑惑地等着萧沐的下半句,却无果。
转头看向在我旁边的王芷蘅,却见他丝毫都没有惊讶或是高兴的表情,反而有些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几眼。
脑子里一瞬间划过了很多念头,我才恍然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我努力平稳了好久的情绪,才扭头看向王芷蘅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王芷蘅喉头微动,酝酿了半天,他才盯着我的眼睛,很严肃认真地说道:“莫漓,人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死亡的结局。”
“所以……想开点。”
“你什么意思?”
我眼睛惶恐,情绪顿时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我拉住他的袖子,拔高声音再次问道:“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想开点,什么叫死亡的结局!”
胸腔中的情绪疯狂的翻涌着,我见王芷蘅作势要抱我,安慰我,我猛地就推开了他,朝着门口走去。
走出门口,搜寻了一圈,在看到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时,我不由分说便朝着他狂奔了过去。
我就知道他在附近。
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我质问道:“告诉我,莫桦他现在正好好地在等我们接他回来,对不对?”
彦珞笔直地站在那里,由着我拉扯他的袖子,却始终紧抿着嘴,不说话。
“你说话啊!”
眼泪“唰”地就下来了,我疯狂地晃了晃他。
这次,彦珞终于说话了。
他将我的手拿开,沙哑道:“现在仅凭嫌疑人的一面之词,还没办法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