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权对太监点点头,然后太监上前接过了账册,又转告给了赵权。
翻着账册,赵权面无表情,只是缓缓地阅读着账册上的内容。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赵权合上了账本,看着纪平问损耗如此之重,为何不禀报朕?”
纪平赶紧低头答道:“回皇上,臣不想让皇上忧心!”
“忧心?哼……”赵权板着脸道:“天下都是朕的,朕不操心?谁来操心?难道是你么?”
纪平答道:“臣惶恐;
!臣……不敢!”
“不敢!但是你偏偏做了!”赵权看样子是生气了,确实,如果不是今天纪平递上账本,自己还不知道国库既然亏损到了这样的程度,虽然其中最大的一笔……是赵权他自己为了给长公主修建府邸而挪用的那四百万两银子!
“回皇上,臣之所以不禀报皇上,是因为……”纪平的身体颤抖了起来,伴君如伴虎,虽然当今皇上比较开明,但是刚才赵权的那句话,是有意在责怪自己欺君,欺君是什么罪?
所以纪平惶恐了起来,这时候旁边的周礼却是面无表情地旁观着,心里估计是乐开了花!
纪平虽然害怕,但是却依旧为自己争辩着:“是因为,慎县那边的钦差带回来的奏疏上说了,以后每年,慎县的岁入都会超过三百万两!同比前几年慎县旱灾之时,等于今后每年国库的岁入就多了这三百万两,有了这些钱,老臣料想国库也不至于枯竭!”
“嗯?还有此事?”赵权这才想了起来,前段时间自己那个皇侄女气呼呼地从庐州回来的时候,确实也带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这是当时群臣包括自己,也都认为慎县这样的小地方,又刚刚经历了旱灾,每年能有岁入就不错了,断然不可能达到岁入三百万两的,要知道,全国各地的州府加起来,岁入也才两千多万两而已!
岁入三百万两是什么概念?举个列子,就是庐州,去年的岁入也不过是几十万两而已,你想想,难道一个庐州治下的县,岁入居然比庐州还要高上数倍?
所以赵权就以为这是赵瑶的戏言而已,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消息居然还被李季写到了奏疏了,这就不同了!
如果没有把握李季敢开这个口么?
只是当时赵权认为赵瑶是说笑的,就没有去看李季的奏疏,现在才从纪平的口中知道。
想了想,赵权语气平和地说道:“纪爱卿,坐下吧!”
纪平赶紧谢恩,然后又做到了位子上。
赵权问道:“纪爱卿,你是意思是,这慎县,以后每年都能岁入三百万两?”
纪平点点头,赵权纳闷了,又问道:“一个小小的慎县,如何能做到岁入堪比苏杭?”
“回皇上,臣也不知!”纪平摇摇头,但是却肯定地说道:“只是此事既然被李大人写到了奏疏中,便不是戏言,不然的话,李大人就不怕欺君么?”
顿了顿,纪平看了旁边冷眼旁观的周礼一眼,说道:“再说了,以李大人的家世,臣想,他不会胆子大到敢欺君的程度吧?”
“嗯!”说起李季的家世,自然是指他的父亲李准了,皇上这才点点头,然后又沉吟了片刻,这时外面传报道:“皇上,杨公公到江宁传旨回来了!”
“哦?有请!”赵权欣喜地说了一句。
能让皇上用‘请’字的,杨玉廷在天下还是头一个;
杨玉廷穿着太监的一副走了进来,见到皇上之后便行礼道:“皇上,臣奉旨到江宁办差,如今差事办完了!”
赵权点点头看着杨玉廷,杨玉廷又说道:“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免礼,玉廷一路幸苦了,来人,赐坐吧!”赵权笑了起来,满意地打量着杨玉廷,突然眉头一皱,问道:“玉庭,怎么不见李爱卿?”
“回皇上,李大人他……没有接旨!”杨玉廷说罢,将圣旨双手奉上,他本身就是皇上身边的人,所以不需要别的太监传递,赵权接过了圣旨以后,杨玉廷就站在他的旁边,也不回去坐。
赵权笑了笑,没有责怪杨玉廷的意思,然后看着圣旨问道:“李爱卿没有接旨,也没有话带回来么?”
“有!”杨玉廷答得很简洁。
“李爱卿怎么说?”赵权追问了一句。
杨玉廷看了周礼和纪平一眼,然后沉默不语。
“嗯?”赵权奇怪了起来,杨玉廷平时是事无不可对人言,从来不会忌讳百官的,今儿个怎么对两位宰相忌讳了起来?
虽然奇怪,但是赵权明显更信任杨玉廷,便对周礼和纪平说道:“两位爱卿,今日便议到这里吧!慎县之事,明日早朝的时候,再做商议!”
“是,臣告退……”纪平站起来说了一句,然后周礼也同样说了一句,两人双双离开了御书房!
两位平章事离开了之后,赵权又让太监们也告退了,这才对杨玉廷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皇上,李大人说了两个要求!”杨玉廷很直接。
“两个要求?”赵权有些不快,但还是板着脸问道:“什么要求?”
“第一,是要等到山东那边的战事告一段落,才能上任!”当着赵权的面,杨玉廷可不敢说要让山东先败一场,那样的话,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虽然李准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杨玉廷这样说起来就委婉多了。
等山东那边的战事告一段落了,那就是朝廷退兵了!
“嗯?还有这样的要求?”赵权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