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人氏,听你说话一道一道的,看来你是学子?”
乔拐子随意地问了一句。
这年头才子可是地位不低的人,虽然梁争被人绑来了盐场,但是不代表他以前就不能是一个才子。
梁争有些惭愧地答道:“学得不专心,但是也读了几年书……”
这倒是真的惭愧,因为梁争以前在国子监可以说就是在打酱油,根本就没有专心听课……
“读过几年书?”曾老七惊讶了起来,这年头能读几年书的人,那可是非常了不得的了,虽然梁争自己说他都得不专心,但是读了几年的时间,再这么不专心也能读不少书进去了;
正好曾老七刚才还担心高休真的会加害这个刚认识的小子,而自己却还指望着这小子帮忙以后对方高休呢!
于是曾老七将乔拐子拉到一边,对乔拐子轻声道:“唉,老乔!这小子你看怎么样?”
乔拐子不理解曾老七的意思,便问道:“什么怎么样?”
“人啊!”曾老七急了,说道:“你觉得这小子能不能帮我们对付高休那厮?”
“这个……”乔拐子摇摇头,道:“说不好!”
对呀,梁争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子,真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曾老七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现在被乔拐子一提醒,不由得又沉思了起来。
这时候梁争凑了过来,他虽然不知道曾老七和乔拐子在聊什么,但是梁争知道,这是自己的一个机会,而且还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梁争很清楚,自己现在成功地挑起了盐场里面两拨人之间的矛盾,接下来自己必须得说服他们相信自己。
于是梁争说道:“两位管事,为何这快入夜了,还不见有人来给管事送饭?而且两位管事喝酒,身边连个照应的伙计也没有……”
“你小子,以为这盐场是干什么的?那有人手来给你安排闲人服侍?”曾老七不满地说了一句,看得出来,对于梁争说的问题,他也很恼火。
这盐场的条件本来就不行,到了盐场以后,一年就只能回家那么一回,而且盐场里集市又比较,想出去一趟都不方便,再说了,盐场里连和女人都没有,厨房里面就两个做菜的,还都是老头子!
梁争却不解地说道:“那为什么高工头就有人服侍?”
“呸!”乔拐子道:“那不过是盐场里干活的,讨好他而已!”
“哦……”梁争好像明白了,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原来人家是有人巴结,两位管事的手下却没有跟着的人……”
梁争故意将自己的话音放低了一些,但是又刚好能传到曾老七和乔拐子的耳边。
“你说什么?”曾老七没有听清楚,便问了一句。
乔拐子倒是听清楚了,他眼神一亮,然后对曾老七道:“别问了,梁小子的意思是,咱们哥俩在盐场里,没有自己的人……”
曾老七闻言也是恍然大悟,然后一拍大腿说道:“原来如此,难怪那高休敢看不起我们老哥俩,原来他是仗着自己人多!”
乔拐子也点点头,但是他有些不服气地说道:“什么他的人多?他不过我妹夫信任他罢了,这些人还不都是曾家的下人?他倒仗着这个作威作福了起来;
!”
梁争见到曾老七和乔拐子都中了自己的计,而且都气愤不已,便赶紧说道:“不错!两位管事,你们也应该在盐场里找一些信得过的人……”
“嗯?”
曾老七和乔拐子看着梁争。
梁争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然后说道:“比如……小的我,嘿嘿……”
“梁小子,你这厮脸皮够厚的!”乔拐子闻言一笑,经过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两个糊涂的老酒鬼很快就在心灵上和梁争站到了一起,因为他们觉得,自己和梁争都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高休!
于是乔拐子笑道:“你小子不跟着我们,就不怕高休那厮把你的给吃了?”
乔拐子口中的吃,其实就是杀的意思,只是说得委婉一点罢了!在盐场里,死人是经常的事,当然……这些肯定都是被抓来盐场里面做苦力的人!
梁争闻言,心中高兴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而且自己也成功地激化了曾老七、乔拐子他们和高休之间的矛盾,赢得了曾老七和乔拐子的信任,于是梁争说道:“小的自幼读书,能写能画能算,要是两位管事不嫌弃,肯救小的一命。小的愿意跟着两位管事,给两位管事打下手!”
“能写能画能算?”乔拐子闻言来了兴趣,然后看了看曾老七。
曾老七点点头,说道:“不如就让他跟着你去帐房管管帐,上次那个被抓来的书生不是落在盐田里给死了么?正好把这小子给你了!”
乔拐子闻言点点头,而梁争听了,则更是乐开了花!
没有想到,第一天进入盐场,就有这样的奇遇,梁争都有点不敢置信!
跟着曾老七和乔拐子吃完了晚饭以后,梁争被曾老七给安顿到了一间小屋子里,梁争看了看自己在盐场里面的卧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屋子很少,几乎只有梁争家里的大床那么大的样子,而且房子也很矮,是用石头敷着黄土搭建的,看起来有种很危险的感觉。
梁争睡在床板上,都担心这石屋会突然塌了然后将自己活埋!
不过因为昨晚一直都睡好,今天又被押送到了盐场,而且还被绑了一个下午,所以梁争也很累了,很快就在床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