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存在着一块尤为柔软的地方。没有人是无懈可击的,无畏如我,却还是因为一个情字而出走。经过昨晚的谈话,我才知道,念儿从前伺候的姑娘,就是从这阁楼上跳下去摔残了,从此再也不能舞蹈,人生萧条下去。落得终日饮酒,最终不得不以结束自己生命的方式来终止这份痛苦。
我在屋内上翻下找,找着这个屋子通向走廊的通道,却一直寻不到。这可真是奇怪了,我昨日明明有看到的。“念儿,通道在哪儿?”我急切地问道。我一定得找到那个口子然后堵上,否则睡觉也不安稳踏实。这舞坊的构造实在是太奇怪了。数不清的门,四通八达的。
“什么通道?姑娘你一大早起来就翻箱倒柜的,究竟怎么了?”念儿拿着梳子站在一旁不解道。
“通向走廊的门啊!”我翻开藏衣服的柜子,将里面的衣裙系数抽出。什么也没有?莫非是有机关门?我定了定,开始瞎想。
“不是只有一个门吗?”念儿伸手指了指我房间的门。
“哎呀,不是那个!”我翻身坐在舞台上,“是通向舞坊观赏走廊的门!”
“啊?!”念儿梳子啪嗒掉在了地上,“姑娘你......”她的脸刷地红了起来,“哎呀!姑娘你弄错了!”她剁了一下脚,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那是那种......姑娘的房间。”虽说这声音小。但我还是听到了。脸也不禁一红。看来是我误解了......原来在我的房间对面的那些房间才是通向观赏廊的。不过,这舞坊果真不是个干净的地方......
“姑娘你还是先来梳妆吧......”念儿为难地站着,“一会儿主子该来了。”真拿她没办法,我下了舞台,坐到梳妆台前面,铜镜里照出一张小巧的脸。我有多久没有梳妆打扮了?看着念儿一下一下耐心地帮我盘好头发,插上玉簪,只是换了一个简单的女子发饰,我竟有些认不得自己了。
“姑娘是喜欢什么颜色的耳坠?”念儿将头发梳好之后问道。
“你觉得好就成。”我随口道。
“那就这对吧。”她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对水滴状白玉坠子,戴上以后,我整个人似敛去了浮躁,多了几分文雅。接着,我又换上了新的衣裙,新的鞋子。等到玉薇推开门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不知彼时她心里想的是否是,还好自己没有选错人。
玉薇带我来到了昨天我看到的那个舞台,说道:“明日傍晚前,那批客人就会来了。你是最后一个上场的。”说着,她命小厮拿上来一把宝剑,我握在手里掂了掂,摇摇头,“你这是假的吧?”
“这是木剑,我特意命人度上了银漆。”她解释道:“毕竟出入这里的都是达官贵族,拿真剑不太好。”
“假的我舞不出来。”我坦白道,“你也知道,我这其实不是舞蹈,只是把一些招式化解,变得缓慢柔和了一些。若是要看那种捧着假剑的舞,你们坊里还找不出姑娘来?”玉薇深思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妥协了。我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不会惹事的。”她对我一笑,但是从她的神情看得出来,她还是担忧的。
时间缓慢地走过了一天,到了第二日,也就是那批客人到达的今天。还没到清晨,坊内就开始布置了。前一天已经有人开始在打扫清洁,但是今日才算真正的忙碌,舞台下,要上场表演的姑娘们都在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玉薇只是吩咐我在屋里好好待着,我自然不愿意听她的话,今日算是坊内戒备最松懈的一天了。一直待在房间内也太过无聊了。“喂,念儿,我想出去走走......”我朝守在门口的念儿笑了笑,“放心吧,就一会儿。”经过几日的相处,念儿跟我越发亲近,她虽然神色紧张,但看的出来有些动摇。“你就不想出去逛逛吗?你也很久没有出去了吧?”我继续软磨硬泡,“真的不用担心,今天你主子忙都忙不过来,哪还有时间管我们?我们只要赶在晚饭之前回来就好啦......”
“可是......”念儿开始犹豫不决。
“别可是了!”我拉着她的手往外走。于是她就这么硬生生被我拽了出去。
走在街上,方感觉到空气似乎又清新了许多一样。我伸开手臂,朝着阳光射来的方向露出了一口洁白牙齿。念儿则在一旁感叹街道又变了一番场景。也许是秋季正盛,午后的阳光懒懒的洒在身上,一点也没有燥热感。出了舞坊才知道,原来这里舞坊都是扎堆的,听说锦里有皇家的狩猎场,那山上寻常人都进不得,我哪天得去闯闯,想想就挺兴奋。漫无目的走了也不知道多久,这里的街道纵横交错,多是卖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那是......我在一家玉器铺子前顿住了脚步。
“姑娘,看看吧,这些可都是上好的玉器。”老板一边招呼着我,一边对路过的其他行人点头笑着。我的眼睛被一对墨绿色的玉指环吸引住了,我猫下腰,正要拿起它来看,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老板,这对指环我要了。”我伸出去的手悬在指环上方,我看了一眼旁边说话的男子,默默直了身子,收回手。那男子一袭黑色长袍,袍子底侧镶着金边图案,看样子是非富即贵。
“包起来。”男子挑了挑眉,一幅不可一世的样子。这个人长得好妖娆,五官精致,生着一双丹凤眼,薄如花瓣的嘴唇向上扬起。老板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注意了忽然又被那男子身后一匹高大的棕色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