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再被人看到,不知会不会被扣上一顶深夜私会的帽子。
“姑娘…属下多谢您的好意,妹妹的事情…”
“妹妹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门缝里的程岐拦住他的话,她自有打算,只是程岐有些愧疚,因为这个计划弄不好会连累秦之初,不过她也有把握,不会叫那人受到惩处。
“既然这样,下次我回去的时候,帮你妹妹安排一下。”程岐道,“好了,辛苦你们两个值夜,我回去睡觉了,撒由那拉。”
说罢,转身往回走。
秦之初听到,狠狠的松了口气,将那门关上。
对面的同伴帮了把手,不解的问道:“我说之初,你对岐姑娘的恩惠总是这样推三阻四的做什么,你可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她程家在锡平,甚至在整个大昌国是什么地位,能得她扶持,你必有大好前途,何苦和我在这里受罪,你被那个韩岄欺负还不够吗?程岐就是你登天梯啊。”
秦之初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站好,遥望着漫天星辰。
同伴见势,皱眉劝道:“我说你就别死心眼儿了,今天要不是我,你妹妹现在怕是都快入土了,哪里能免费去济心药坊看病,你这不是活受罪吗。”
秦之初固执,冷淡道:“我知道,我很感谢你今日所为。”
“所以你就别死扛着了。”同伴锲而不舍的劝阻道,“你可是程家的恩人,而且我看程岐可是个知恩图报的,想必你开口要什么她都会给,要不然…你叫她把你薅出这是非坑,另谋个自在轻松的肥差,到时候还能拉扯兄弟一把。”
“岐姑娘本身艰难,我不想给她添麻烦。”
秦之初是个明事理善体谅的,遂道:“我当初救她,也并不是为了如今的狭恩以报,这样得寸进尺的事情,我秦之初做不出来。”
同伴听到这般正值的言辞,脸色稍微讪了一讪,似乎为自己方才的话而感到些许羞愧,而再看向秦之初的目光,也多了许多敬佩在其中。
在这个前途利益为上的时代,秦之初这般的人,真是难得。
“也罢。”
同伴道了一声,也转过身去站好,深吸一口气,只觉得那素来浑浊的空气,再逐渐的新鲜起来,他愿意也想相信,世道终究会好人有好报的。
…
…
见到程岐转身往回走,韩岄赶紧又往枯树后缩了缩,直到程岐走过,她才绕到人家身后,戴着一副捉奸的表情,冷笑道:“程岐。”
那人脚步一顿,似乎没预料到她的出现,几秒后才艰难的转身。
“韩岄。”程岐瞳孔微缩,“深夜不睡,你怎么在这儿?”
韩岄抱臂,眼底极其蔑然:“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往前几步,“我不过是出来如厕,却看到你深夜未眠,跑去门口和秦之初私会,呵…程岐,你…”
“私你麻痹。”
程岐的话在夜里显得十分突兀。
韩岄一愣。
她一个古代人,自然不会懂得‘麻痹’是个什么意思,但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就对了,遂继续开启嘲讽技能:“程岐,当初秦之初闯进来救你,我就怀疑你们两个关系不轨,如今又被我抓到深夜私会,你就等死吧。”
“呵呵。”
程岐不屑道:“从你的嘴里,还真吐不出什么好象牙。”
说罢,转身往寝楼走。
两秒后,在原地的韩岄反应过来,险些被气炸了肺子,三两步上前,一把扯下程岐披着的外衫,恶狠狠的说道:“程岐!你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衣衫被扯走,一阵冷风随即钻进衣服里,程岐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回头,眉眼间尽是冰冷的怒意,那火虽然是冷的,却足以焚烧万物。
韩岄最怕程岐露出如此表情,羽睫微颤,下意识的后腿两步。
“你…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她道。
程岐缓缓上前,低冷道:“韩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敢如何那般的同你说话,我可是未来的庄宝林,日后别说是你,就是你舅舅见到我,也要俯首称臣。”冷笑两声,“你还真是个笑话。”
言毕,转身欲离。
“程岐!”
韩岄是不甘心被她平白讽刺的,再次追过去,这回拽住了程岐的右臂,狠狠的往上一抬,刚要开口,谁知眼睛一瞥,却一下子愣住了两个人。
程岐的右手内臂光滑如雪,丝毫没有守宫砂的痕迹。
这不对。
这不对!
韩岄几乎是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齐齐沸腾起来,她甚至因为太过震愕,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在这个年代,女子的贞洁大过一切!
可程岐没有守宫砂!
程岐不是完璧之身!
韩岄指着那一抹雪白的肌肤,竟然连手指头都在抖,几番张嘴说不出话,只把她的手臂越攥越紧,那锋利的指甲似乎快要扎破程岐的肌肤。
“你…”
韩岄是高兴的过了头,就像在沙漠里渴了许久,终于喝到了水般。
“程岐,你…你完了!”
韩岄浑身激颤。
一局…定胜负!
有了这个守宫砂的事情,程岐就算是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
程岐咬牙,脸上的慌乱明显可见,这便更加笃定了韩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