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撇了撇嘴,却到底没说什么。
一行人回去时,天色已晚,锦言原本还在纠结那大师的话,后来想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可信度,毕竟,她从来不信教,自然也不信佛,所以,想通之后,她便又豁然开朗起来,只是,去的时候睡了一路,回来的路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反倒奶娘困了,一个人靠着车壁睡觉。
冷月开始的时候倒是精神,后来到底抵不过睡意,也睡觉去了。锦言偷偷挑开帘子往外看,外头已经黑漆一片,也不过挑开车窗的一角,风已经呼呼灌进她的脖子里,冻得人一个哆嗦,锦言急忙便放下帘子,想起秦轩一个人在外面赶车,应该也冷得很,她便将身上的大氅解下,自己裹紧了毛毯,挑开车帘,探出半个脑袋,拍了拍秦轩的肩膀道:“秦轩,给你,遮一遮风。”
秦轩一身黑衣坐在赶车处,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闻言,他回头看了一眼锦言,却并没有接过她的大氅,略低头道:“谢谢王妃,属下不冷。”
锦言见他不接,大概也猜出他不肯接,便将大氅重新往身上一裹,掀开帘子,坐在他身侧。
秦轩看她出来,实在是大大诧异了一把,随即道:“王妃,您还是进去吧,您这样出来,实在不妥,而且外面冷得很。”
马儿哒哒声在黑夜中格外清晰,锦言戴着兜帽,只露出一双眼睛出来,闻言,奇怪的看向他:“怎么不妥了?你们啊,思想就是迂腐,我又没做什么,而且,我这会儿全身都遮着了,别人哪里知道是男是女,除非你自个儿心里介意。”
黑暗中,她眸光亮晶晶的,秦轩没看她,只是一心一意的赶着自己的马车,也不说话。
锦言只觉他这样子太无趣了,伸出手来,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跟我聊聊天呗,我又睡不着,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实在无聊得很。”
秦轩闻言便低了一下头道:“王妃要聊什么?”
锦言想了想,捧着脸道:“聊你们家王爷吧,你跟你们家王爷多久了?”
秦轩不假思索的道:“我十二岁时便跟了王爷,现在已经十年了。”
“十年啊!”好长啊,锦言随即想到什么,又问道,“那你家王爷的事,大多数你应该都清楚咯?”
秦轩点了下头:“王妃想问什么?”
锦言随即便眨巴了下眼睛,凑近了他,秦轩似乎是下意识退了几分,锦言却只是贴在他的肩上,神神秘秘道:“那你家王爷以前,有几个女人?”
秦轩忽然便伸出手来,捏成拳头,掩在唇上,低咳了一声道:“这个……王妃还是直接问王爷比较妥当些。”
锦言瞪了他一眼,知道问不出什么,哼唧一声,随即转身进了马车内,秦轩这才松了口气,安心的去赶马车。
可是突然,他只觉一道劲风飞过,下意识飞身而起时,竟然有一支羽箭钉在了马车上,秦轩顿时大骇,抬起头来看向空中,忽而便无数只箭朝着马车飞来,他顿时一收心思,匆忙停住马儿,飞身挡箭。
锦言原本还在生着闷气,忽而便身子一跌,向前一下子扑到风如身上,风如惊醒过来,见到是她,正没明白发生了何事,马车骤然又是一颠,停了下来。
原本睡着的冷月这时也醒了,三个人面色同时变了,锦言挑开车窗,正准备探出脑袋,忽见黑暗中一道劲风袭来,身后被人用力拉了一下,是冷月的声音:“小姐,小心!”
她随即对着锦言和奶娘道:“你们别出来。”
她提了剑出去,帮秦轩一起挡剑,但冷月的功夫本来就不算好,抵挡了片刻之后便已经有些体虚,直到手臂一痛,竟然是一根羽箭射到了她的手臂上。
冷月咬牙受了,秦轩飞快的跃到她的身边,搀扶起她,推向马车,大声道:“你带王妃先走,我来断后!”
他们位处于于两座大山中央,刺客藏匿于山中树林里,根本就看不清人影,也就不知敌人虚实。
冷月深知此刻情况紧急,答应了一身,一跃上马车,挥起鞭子便赶起马来。
锦言和奶娘堪堪扶住车壁,这才稳住身形。
她探出头来,追问冷月:“冷月,到底怎么了?”
冷月分明强忍痛意,咬牙道:“小姐……我们遇上刺客了。这些人来势汹汹,似是早有……预备……”
她浑身冷汗涔涔,锦言看她不对劲,急道:“冷月,你怎么了?”同时,她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急道,“你受伤了?”
她急忙掀开帘子出来,正见了冷月手臂上插了一支箭,嫩黄色的衣服被血液浸湿一大半,锦言当即道:“冷月,你忍忍!”
她飞快的退居一旁,从怀中摸出秦非离给她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往空中一拉,顿时一道烟火冲入天宵,冷月一见,顿时一喜:“小姐,这是什么信号?”
锦言不能告诉她这是鬼王府的求救信号,她只希望鬼王府的人快点来,可冷月分明已经挺不住了,连嘴唇都发黑了,锦言当即反应过来,箭上有毒!
她急忙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来,将她手臂整个扎进去,急道:“冷月,你这只手不能用力了,否则毒素会扩散,你进去,我来赶车。
冷月此刻确实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锦言见她如此,好唤奶娘帮一把,奶娘很快便出来,帮忙将冷月拖了进去。
锦言没驾过马车,天色黑得又看不清路,几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