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法正和诫诚监事有很深的感情,他的师傅长眠在冷月寺的后山,他应该一直呆在冷月寺才对啊!”赵子蒙道。
“这说来话长。”修能住持道。
“愿闻其详。”
“法正是诫诚监事在孟洞寨化缘的时,在寨口捡到的,当时,法正只是个五六个月大的婴孩,尚在襁褓之中,诫诚就把法正抱回寺院,他一直跟着诫诚师傅。”
“后来,诫诚借化缘的时机找到了法正的母亲。当初,法正的母亲是未婚先孕,父母为了自己的脸面,逼着女儿将法正丢弃在了孟洞寨的寨口。”
“诫诚师傅在临终之前把法正的身世和生母的情况告诉了他,如果法正想回到母亲身边去的话,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愿去做。诫诚师傅过世一年后,法正便下山去寻母亲去了。”
“请问住持,法正是诫诚师傅抚养长大的吗?”马建平道。
“是!诫诚师傅和法正情同父子。”
“法正的父亲是谁?”赵子蒙道。
“这却不知晓。”
“法正的母亲是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萧路含道。
“应该是。”
“诫诚师傅该不会是法正的亲生父亲吧!”萧路含脱口而出。
修能住持和觉水监事听闻此话,面面相觑,没有应答萧路含。
“路含,别乱说。”赵子蒙劝诫道。
萧路含也觉得自己的话欠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诫诚毕竟是冷月寺前一个监事,在修能住持和觉水监事面前非议他,显然不妥。
“觉水师傅,我们在哪里能找到法正呢?”赵子蒙道。
“不清楚,诫诚没说,法正也没说,这种事情,我们不便追问。法正的母亲应该是孟洞寨的人,孟洞寨是一个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寨子,只要能找到未婚先孕,又没有孩子的女孩子,就能找到法正的母亲,只要找到法正的母亲,就一定能找到他。”
“本寺十五年前大修的时候,我看诫诚着实劳苦,就把法正交给诫诚差遣。那些工匠,法正是很熟悉的。如果能找到他,说不定能了解到一些情况吧。”修能住持道。
“请觉水师傅说一下另一个僧人的情况。”赵子蒙道。
“另一个僧人叫端平,只有他不是自己主动离开寺院的。”
“不是自己离开的?这是怎么回事?”
“十二年前的七月,端平私下和东山寨的一个村姑瓜葛,触犯了戒律,有损冷月寺的清誉,经修能住持的劝诫,端平才自行下山去。是觉水亲自下山把端平送回老家交到他父母手上的。父母也希望他还俗。我们正好了了一桩心事。”
“端平俗名叫什么?家住哪里?”
“端平俗名叫段殷,家住胡州遥平镇柳家口村。”
“赵队长,大修以后离开寺院的僧人就这六个。”修能住持道。
“多谢修能住持和觉水师傅,幸亏有日志,我们找起来就方便多了。修能住持把冷月寺打理得这样井井有条,我们才有迹可循。”赵子蒙谢道。
“佛门乃清静之地,不是藏污纳垢之所,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僧人的底细自然要摸的一清二楚。我们都是佛祖的虔诚信徒,没有佛心的人是不能侍奉佛祖的。”修能住持说罢念起佛来。
“我再多问一句,在冷月寺的僧人中,特别是离开寺院的六个僧人之中,有没有会武功的人呢?”赵子蒙想到了修能住持、觉水师傅和邓先生提到的蒙面黑衣人。
能飞檐走壁、神出鬼没的人肯定是些身手的人。
修能住持和觉水师傅对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
“平时,寺院里面没有僧人练功吗?”
“没有,老衲每天早晨都要到寺院里面和寺院后面的树林里面转转,不曾见僧人练功。”
“在僧人中有没有人在出家前练过武功呢?”
“寺院的日志只记载僧人们的来处,至于他们有没有练过功,以前做过什么事情,老衲不知道。”
告别修能住持以后,修能住持让觉水监事将同志们送出方丈禅院。
四个人回到东禅院的时候,令狐云飞、项代沫和林狄还没有回来。
四个人只能一边喝水,一边等令狐云飞等人的到来。
令狐云飞、项代沫和林狄拜访普济禅师的目的是想证实一下传闻的事情。
当然,令狐云飞也想听听普济禅师对案子的看法。
三个人刚刚走到普济禅师的禅房门口的时候,静能小师傅突然走到三个人跟前,将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三个人不要出声。
令狐云飞定睛一看,普济禅师正坐在蒲垫上,对着佛龛里面的释迦牟尼佛念经。
三个人只能站在门外耐心等待。
普济禅师非常虔诚,他口中振振有词,三个人听的不是很清楚,只能听出一个大概。
普济禅师,左手伸直垂面,右手上转动着一串佛珠,两片嘴皮子上下翻动。
一开始,三个人并没有听清楚他在叨咕些什么,渐渐地,大家终于听清楚了。
因为普济禅师叨咕来,叨咕去,始终是这几句话。
“有即无,无即有,生即死,死即生,是即非,非即是。”
这是常挂在僧人舌头尖上的禅语,说的人是心知肚明,听的人是云天雾地。
普济禅师的语速很慢,他不厌其烦地将这几句话重复了若干遍,说了一句阿弥陀佛以后,双手合十,虔诚地给菩萨磕了三个头以后,然后单手扶地,慢慢站起身。
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