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走到玻璃柜跟前,拉开玻璃门,拿出五个一次性口杯。
女人从玻璃门里面拿出一罐茶叶,放了一些茶叶在杯子里面,拎起玻璃柜上面的热水**,将茶杯倒满,然后将茶杯放在五个人面前的茶几上。最后退出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
赵子蒙说明来意之后,房局长面露难色:“我当时是干校房管科的科长,这个叫臧小容的女人是怎么住进五栋103号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们房管科的职工有十几个,一定是什么人自作主张,让这个姓臧的女人搬进了五栋103号。”
“从一九七五年开始,陆陆续续有一些干部落实政策,离开干校,一九七六年,特别是一九七六年十月以后,一批又一批干部离开干校,那是一个最不稳定的时期。”
“一定是有人利用这个机会把姓臧的女人安排进了五栋103号。”
“当时,干校的空房子比较多,有些干部走了以后,房子就空出来了,五栋103号,我是有印象的,那间屋子一直是空着的,即使是在房子紧张的时候,那间屋子也没有人住。”
赵子蒙已经知道原因了。
房为民看五个人听的很认真,接着道:“五栋103号里面曾经吊死过两个人,还住过一个结核病人。从此以后,我们就没有安排人在里面住,即使我们安排,也没有人愿意住进去。”
“所以,如果有人把别的什么人安排进103号,是不会有人过问的,也无需跟我打招呼。”
“你们也知道,五七干校是时代的产物,它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随着那些干部落实政策、离开干校,干校就更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但并不是所有干部同时离开干校的,既然干校里面还有人,那我们管理处还是要继续维持,只能是维持,正常运转是不可能了。”
“不仅仅是那些干部陆续离开,干校的管理人员看苗头不对,都在找门路调离干校,因为上级已经不怎么管我们了,最后一段时间,干校基本上处于一种无人管理的状态。”
“所以,想找到是谁把姓臧的女人安排进五栋103号的,这确实很难。”
房为民之所以不厌其烦地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强调一点,想通过这条路经找到臧小容,几乎不可能。
根据闻师傅、耿馆长和霍秘书长提供的情况看,房为民说的也是事实。
“赵队长,怪就怪那时候太那个,我知道你们很不容易,情况就是这样。”
房为民说了这么多,赵子蒙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问了。
房为民喝了两口茶以后,道:“赵队长,我有一个建议。仅仅是一个建议,你们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房局长请说。”
“我在想,这个姓臧的女人搬进干校五栋103号,却不住在里面,她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找地方住。”
“房局长,您接着往下说。”赵子蒙觉得房局长说的很有道理。
“她应该是为了上户口,有了住址,在派出所里面再有一点关系,上户口就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了。”
“房局长言之有理。”
“所以,我建议你们到黄岗镇派出所去看看,我们干校在黄岗镇派出所辖区,干校和干校周围居民的**都应该是在黄岗镇派出所办的,所以,黄岗镇派出所一定有这个女人的户籍资料。”
房为民的言下之意是,臧小容之所以能顺利办理户籍手续,一定是黄岗镇派出所的什么人办的忙。
能帮臧小容忙的人,肯定人了解臧小容的情况。
在赵子蒙看来,臧小容的户口极有可能是诫诚找人办理的。诫诚是淮州——或者清安江人,他在淮州——或者清安江肯定有亲戚。
臧小容要想在清安江落脚生根,最先要考虑的就是办户口。
臧小容的户口在黄岗镇,诫诚和法正的户口在不在黄岗镇呢?
离开建设局以后,一行人去了黄岗镇派出所。
三轮车路过宾馆的时候,赵子蒙带上了觉水。
如果诫诚和法正的户籍在黄岗镇的话,那么,觉水就可以发挥他的作用了,赵子蒙之所以带觉水到静江和清安江,不就是想让他辨认诫诚和法正的照片吗?
户籍是最早的**明,诫诚和法正要想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就必须有自己的户籍。
黄岗镇派出所在干校的东边,距离干校大概有六七里地。
三轮车从干校大门前经过的时候,赵子蒙和令狐云飞终于看清楚了清安江市第九中学的全貌,昨天晚上,天太黑,除了黑暗中的几幢高大的建筑物以后,两个人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五幢筒子楼还在,但经过出新之后,旧时代的痕迹已经所剩无几,顶换成了红瓦,墙体加固以后,贴上了瓷砖。
耿馆长说,五幢筒子楼,现在,有一幢已经变成了教师的宿舍,另外四幢已经变成的学生宿舍,第九中学是一所公社中学,学生的家分布在黄岗公社的角角落落。最远的地方有三十几里地,所以,凡是比较远的学生都住在学校的宿舍里。
三轮车进入黄岗镇的时候,大路两边有一些买菜的人在吆喝,黄岗镇石一个集镇。大路两边就是菜市场。
三轮车穿过还有些喧闹的菜市场,在一个丁字路口停下。
赵子蒙抬头一看,眼前就是黄岗镇派出所。
一个很大的院门,院门右边的墙垛上挂着一个木牌子,木牌子上写着“黄岗镇派出所”六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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