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也不知道,真的,你要相信我啊。”青衫急得眼眶通红,却怎么也不愿意掉下一滴眼泪,“我原先一不小心跟丢了公子,然后便突然失去了意识。再想来的时候,便已经在这儿了,就连身上的衣服也被丢在一旁,见人过来连忙穿起来的。”
沈清奕这才发现,青衫的衣裳凌『乱』,穿衣之时显然万般匆促。他眯了眯眼睛,只觉得眩晕感更加强烈了:“然后呢,你身边可有什么人么。”
问道这里,青衫变得更加吞吞吐吐了,但是看见沈清奕沁出的点点汗珠,却还是一咬牙,闭上眼睛大声开口:“有!当初我就在假山后面,那儿还有浑身赤,『裸』,的女子!”
沈清奕抿唇,知道这下子定然有些许麻烦,只是他猛一摇头,似要将眩晕感一并摇去。而后又道:“青衫你带我过去看看。你没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将那脏水泼在你身上。”
青衫知晓此刻的沈清奕身体不适,亦明白实际上沈清奕要比他小上许多。然就是这么一个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是弱小的身躯,却在他的心中愈发高大。
假山之后,的确有一个浑身一丝不挂的女子躺在草地之上。她瞪大着双瞳,身上一片红一片紫的,身下还有些鲜红的『液』体。纵容沈清奕尚未弱冠,但却也对某些事情一知半解。此刻情况更是再明显不过了。
他们身后也有几个因为好奇跟过来的姑娘少爷,但是此刻也都涨红了脸。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清奕上前两步,低下头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惧『色』的少女,不由苦笑了一下。花宴之中的女子何其之多,怎的有偏偏选上了唯一一个同他有所接触的女子。这下他到是真的开始怀疑,字画会不会真的是衰神了。
“外面那些公子小姐也请过来吧。目前为止并无充足的证据证明,此事就是青衫所谓。但凡是男子皆有嫌疑。”沈清奕开口道。
不过此话虽然的确让外面的那些公子小姐过来了,但是却也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你说都有嫌疑便是都有嫌疑了么。什么叫做没有充足的证据,当时明明就有人瞧见了。那叫证据确凿!”
对此沈清奕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陷害。”的确在大宅之中陷害并不少见,甚至可以说是习以为常了。只是青衫终究只是一个小厮罢了,谁也不信有谁会去陷害一个无用的小厮。
只是旁人怎么想又与沈清奕有什么关系?他不觉得青衫会做出这种事情,于是便会相信他,为他找出始作俑者。
这时那些公子小姐也已经全部到了假山之后,而每个人见到尸体之后的表现也各不相同。
“我已经知晓凶手是谁了。”沈清奕悠悠开口。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沈清奕的身上。“林鸠凶手是你么?”
林鸠嗤笑:“清奕似乎是在说笑吧,无凭无据。我一无动机,二与她并无恩怨,我杀她干嘛?更何况……在场这么多男子,唯独我和你有些许矛盾,我可以说你这是对我的诬蔑么。”
而后林簌簌又道:“沈清奕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么!鸠哥哥平日里对你不好么?你吃我们林府的,住我们林府的,结果居然还要来诬蔑鸠哥哥!”
听着两人的辩解,沈清奕突然笑了,笑得莫名其妙,众人也是一头雾水。带他笑够了,这才继续开口:“二位也未免太过警惕了,清奕本就是在疑问,怎的被你们这么一说,反倒像是清奕认定了凶手就是你呢。”
“那你倒是说,凶手是谁!”又一人问道。“自然是你……”沈清奕浅笑,“旁边那个人。”
伴随着他的话,所有的都看向被指为凶手的人,他的神『色』略有慌张,但是却也可以说是因为突然被指证的慌『乱』。
“不用狡辩了,缟『色』的衣服并不能挡住你胸口的血『色』不是么?”沈清奕说话有点儿吃力,显然是不适感更加强烈了。
语落众人纷纷朝他看去,果不其然他胸口的袍子,已经被染红了一小块。远远望去,仿若是一只绣在心口的红梅。
沈清奕冷笑一声:“既然青衫没有嫌疑我便带他离开了。”
旁人皆以为,是沈清奕不屑于知道那人的下场,但是青衫却是知道的,自己家体弱的公子怕是已经到了极限了。他心中的愧疚油然而生,加快步子跟在沈清奕的身后。
两人刚一离开亓府,沈清奕便身子一软,失去了意识。待他醒来已经是在绮染阁了,而床榻边上守着他的也不是青衫,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男子。
一身红衣似火,宛若琉璃一般的琥珀『色』瞳眸带笑。就如同微微勾起的嘴角一般,示意着主人的心情尚好。
“醒了?”那人起身,似是准备离开。“你是谁?”沈清奕不顾头疼,用双手撑着身子起来。“人?或许可以说我是你的贵人吧。”花闲笑得悠然。
沈清奕皱眉,他不喜欢花闲那种宛若万事都是玩笑一般的态度。刚欲开口,花闲却好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在他开口之前道:“不用看了,现下依旧是第二日清晨了。你那小厮已经在外面睡着了。”
沈清奕看向窗外,果然阳光丝丝缕缕的,很是温暖的样子。不知是否是沈清奕的错觉,他总觉得花闲墨『色』的长发,似乎泛着一点儿的红『色』。就如同他的衣裳的颜『色』一般。
“你到底是谁!”沈清奕皱眉吼了一声,但是他的嗓子太过干涩,语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