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莫寒无所事事的在街上走着,摇着折扇东走西瞧,也不知道在观望些什么。
“去去去,你这银票根本就没有在钱庄里面盖过章!别在这儿挡着路,既然是乞儿就到路边去,别挨着本大爷的地儿。”说着一个店家小二一脚帮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踹出了客栈。而那男子不就是昨日里讹了凌白钱的那家伙么?
被赶出来的男子低头将被『揉』的不成样子的银票展开看了许久,等看出没有盖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一会儿。他愤然将银票撕成碎片一撒:“靠!本以为是只肥羊,没想到是个骗子,亏得劳资还死了个娃儿。”
男子朝着一个小胡同里走去,边走嘴里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骂些什么。嚣张的气焰只能维持一小会儿,但这么一小会儿也足以给他一个死无葬身之地的缘由了。
莫寒将折扇合拢,脸上依旧是玩世不恭,但是眼神却冷的让人打颤。他一步步跟着先前的男子,悠闲的好似在逛小院一般。
“哎呦。”
一声惨叫传入莫寒的耳中,他勾唇一笑,借着两边的墙壁,不一会儿就到了屋檐之上躲了起来。
“大……大人小的这几日真的没有银子啊。”男子被几个官兵模样的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费力的护住自己的头部,口中一边又一边解释着自己真的身无分文。
一个官兵停了下来,好似是打累了打算稍作休息,他示意另外两人住手,而后一踢将男子掀起,而后一脚用力踩在他的腹部。男子疼的五官紧缩,但是下一刻却又立刻挂上了讨好的笑容。
“我们几个昨日就听说你讹到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你现在居然和我们说你没钱,当我们都是傻子啊!还不快把钱都交出来,你是要钱还是命!”说着那官兵脚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男子之觉得自己的肠胃肝脏全部都搅在了一起,当即咳嗽不止。不断有白『色』的唾沫从口中而出,溅在那官兵的鞋子上。
见自己的鞋子被贱民染上污秽之物,那官兵终于好似忍受不了了,“打!给我狠狠地打!只要打不死就成,稍后给城主送去!”
也不知道三人一共打了多久,莫寒只知道等到他们停下的时候,男子已经鼻腔脸肿,大有气消流血之势:“啧~打得真狠,看来也不用我再出手了。”
莫寒翻了个身,将双手枕于脑后,舒适地闭上双眼,懒懒地晒起了太阳。
也不知道现在那位凌捕快在作甚。
意识到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他立刻坐了起来,回想起刚刚的想法傻笑一声:“我这是魔怔了么?怎的现在想到的居然会是他?”
莫寒一个鲤鱼跃站了起来,看了看已经悬挂正中的太阳,伸了个懒腰:“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去找些吃的吧。”
说完他一跃而下,找了个人多的地方随意走过,等他再到客栈门口的时候,袖中已经多了三四个荷包了。
本来莫寒只是打算单单纯纯的用个膳,但是当他看见坐在二楼窗边的美人儿的时候想法就变了。见到美人儿不去调戏一番着实不是他的『性』子。
“美人儿一个人用膳可需要在下来陪陪?”莫寒将袖中折扇打开,轻摇两下,好不潇洒。
凌白抬头将手中一根筷子掷出,打在莫寒执扇的那只手上。莫寒一惊,下意识挥出一扇,原本还没打到莫寒的那只筷子突然从中间斩断,断痕干净利落。
“现在可以确定了。妖术。”凌白从竹筒中又拿了一只筷子出来,夹起一根青菜放入口中。
莫寒岂会在意这些细节?径直走进拉开椅子坐下,从竹筒里拿出一双筷子开吃。
一顿饭吃得极快,凌白也没有问莫寒关于案子的进展。或者说,对于莫寒能不能破这个案子凌白根本不在意。
莫寒显然也是知道的,于是也单单是和凌白用了膳,两人皆是未说一句话。吃完后莫寒将银子给了店家,等再回过头时,凌白已经不见踪迹。他挠了挠头楞楞一笑。
莫寒并不是捕快,自然因为不需要和捕快一样去寻什么证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身为怪手的他更容易抓出实情。
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企图如同早上一样发现一出戏,或者能让他度过漫长切又无趣的下午。不过显然他的好运在上午已经消耗殆尽,整个下午他都没遇到什么事儿能让他提起兴趣。
夜才是他最好的伪装,自从他当扒手的那一天起莫寒便一直知道,同时他也深刻地记着,夜里永远不只有扒手。
“小心点儿,别把别人吵起来了。”莫寒凝神听去,似乎上午时打人的那几个官兵的声音,但听脚步声却又觉得不止上午的那些个。
接着月光,莫寒发现共有十来个官兵,每个官兵的肩上各抗了一个麻袋,想必也是难民窟或者路上那些给不起他们钱的乞儿吧。
他们一路悄悄『摸』『摸』又是翻墙又是钻洞地总算是来到了城主府,在屋檐上面跟着他们的莫寒看着都为他们感到累。
一个领头儿的官兵将肩上的麻袋扔在地上,朝着自己的同伴打了一个手势,自己则朝着主殿走了进去。
叩叩叩
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后,门开了一条缝。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身子。那人一身素衣,显然是城主府的一个小厮。小厮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将门又打开了些,让那官兵进了去。
莫寒运起轻功,三两下就飘飘落在主殿的屋檐上,悄无声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