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小心翼翼的抬头,在同辰暮对视了一眼之后便立刻地下了头,朝辰暮抱拳行礼:“苏乐见过皇子殿下。”
辰暮也抱拳回礼道:“在下澜朝六皇子辰暮。”
辰暮显然对苏乐没有什么好感,互相道了姓名之后便没怎么理会过他了:“清奕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苏乐刚到阑城,臣便带他去城里转了转。”沈清奕比划道。
“嗯,不过也还请沈大人保重身体才是。”辰暮关心道。
沈清奕点头:“多谢辰暮殿下的关心。”
见苏乐在此,辰暮也不方便同沈清奕说些别的东西,随便扯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那个皇子是……”苏乐的眼睛微微眯起,坐到辰暮刚刚坐的位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沈清奕轻笑一声,在他旁边坐下:“澜朝六皇子,辰暮。也是我原先打算选择辅佐的皇子,不过……”
沈清奕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借过花闲递过来的杯盏,喝了两口。
苏乐也识趣的不在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他喝完那一杯茶。
“现在时辰不早了,苏乐早些去休息吧。”终于,沈清奕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对苏乐道。
青衫上前,将杯子收拾好,然后便走到苏乐面前:“这位公子,我家公子让我过来带您去客房休息。”
苏乐点头跟上。
“你们家公子是从小便有哑症?”苏乐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青衫先愣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极其严肃的对苏乐说:“君子不背后论人。”
苏乐笑嘻嘻得反驳:“可是我并非君子。你若不说我明日去问清奕便好。想必他一定会同我说的。”
“不准你去问公子!”青衫皱眉,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若是真的要知道,我会和你说明白的,但是还请你以后不要和公子说这个事情!”
“自然。”
青衫虽然不愿意,但是却也不愿意苏乐自己去问沈清奕,于是走到苏乐屋前的石桌椅上于他面对面坐下。
“在我见到公子的时候,他还是能说话的。那时公子的声音还有些稚嫩,但是依旧很好听。后来我随公子一起去了林府,再一次宴会上,公子为了我,着着湿漉漉的衣衫,替我洗脱嫌疑,回去后便染上了风寒,一病不起。虽然最后是好了,但是公子自此之后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苏乐听完久久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青衫从当初的那份心情之中恍过神儿来之后,他便站起身抖了抖衣袖,恶狠狠地对苏乐道:“这件事情你听过就不准再提了!不然我饶不了你!”
他冷哼一声,然后便直接离开了。
青衫离开之后,苏乐又一个人在小院中坐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回屋。
第二日沈清奕照常上朝,或许也是因为让沈清奕揽下了“照看”苏乐的活儿,所以皇帝也没有怎么为难他。
“今日便是冬至了,朕将在宫内设下晚宴,与诸位同庆。”
皇帝说完这句话便也就退朝了。
李汶早就在昨日夜里便回到了边塞,以防有他国军队进犯。
于是群朝臣也不知为何沈清奕突然的便升了官职,只道是他沾了李汶的光,有接了一个质子在府中小住,皇帝怕失了面子,给他加的官,于是自然依旧无一人前来找他搭话。
不过好在沈清奕也不愿与他们深交,无人上前反倒是省得他继续寻个什么法子离开。
临近黄昏,沈清奕将一生官袍褪下,换上了自己的衣物,同花闲上了马车,再次前往皇宫。而苏乐则在他们后面跟着。
冬至也算是大节日,且在宫中设宴自然不可能寒掺了。美酒,美人,丝竹之乐,舞女之舞,尽是让人应接不暇。
“朕今日再次同诸位爱卿痛饮三杯,第一杯谢诸位为朕献计护澜朝的大好河山!”皇帝显然已经有点儿喝得上头了,端起一杯酒杯道。
重臣自然皆道不敢,然后在皇帝将酒喝下之后,也纷纷举起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沈清奕自然也是如此,不过他似乎还是第一次喝酒,一下喝得太快,将头扭到一旁,捂着嘴咳嗽起来。
花闲见状连忙过去为其拍背:“你喝得太急了些,接下来的两倍可需我帮你喝?”
先前沈清奕所喝得都是茶水,皇帝亲自敬酒自然没有不喝的道理。于是即使是他也不好拒绝。
只是终究是第一次饮酒啊。
微辣的酒水进入口中,他便感觉一股浓烈的味道朝鼻腔冲去,略一吞咽随着酒水所经之处,他仿若觉得食道里燃起了一把火。
等自己好了些,沈清奕又举起茶杯,喝了两三口茶水,这才将口中的酒味掩盖了下去。
“我无事,不必担心。”沈清奕面前得打着手势,只是他的模样越发不像是没事儿的模样,就连手势也打得有气无力的。
“这第二杯敬……”沈清奕有些听不清皇帝说了什么,只是见旁边的人都已经端起了酒杯,自己也只好将原本喝了半杯的酒杯拿起,把剩下半杯喝入腹中。
随着酒水入肚,沈清奕的脸上也不自觉的有些微微泛红。
花闲吞了一口唾沫,突然起身:“皇上沈大人不甚酒力,可否允许草民将他带去吹吹风,醒醒酒?”
“是啊,沈爱卿尚未弱冠啊。”皇帝这才反应过来,然后随手指了一个宫女:“准了。你去给沈爱卿煮完醒酒汤,一会儿给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