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蓉一边洗手一边想着,看了眼蒋玉澈,忽然道:“澈儿,最近如果有穿奇装异服的人到府上去,你一定要留个心眼,让底下的人来跟我说一声。如果在路上遇见,无论如何你不能根他们走,除非爹娘和你一起。”
“长姐的意思是要防备奇装异服的人吗?”
“是呢,澈儿真聪明。”
“我知道了,如果有奇装异服的人到咱们府上我立刻让人通报姐姐,在路上遇见也不会多说一句话的。”
“还有,他们给的东西不能拿更不能吃。”
“我知道了。”
“这就好。”
一家人吃了饭慕容痕去了书房,蒋玉蓉和蒋文浩在院子里下棋,窦氏带着蒋玉澈在一旁。
“今天去见了东惠国代王?”蒋文浩落下一子问道。
“是,约了在镜湖见,和阿痕一起去的。”蒋玉蓉也落下一子回道。
“觉得这人如何?”
蒋玉蓉看着棋盘,捻起一白子,落下,道:“温文尔雅,进退有度,敏感且聪明。”
蒋文浩笑着道:“你说的是,早年,我还当官的时候去过东惠国和这个代王照过面,那时他还是个小少年,却能看出其能力见识超过同龄人,是个难得的治国之材。”
“父亲的评价很高。”
“东惠国这几年一直是这个代王在主理朝政,东惠国君懦弱无能,没想到能生出这么一个儿子来,也是上天眷顾东惠国了。”
“父亲觉得东惠国国运如何?”
“在代王的带领下,只会昌盛不会衰败。”蒋文浩落下一子,吃了三颗白子,“英兰公主落水……不是贪玩落水的吧。”
听着蒋文浩肯定的语气,蒋玉蓉笑道:“父亲英明,确实不是贪玩落水的。”
蒋文浩看了眼笑意盈盈的女儿,心中明了,“太狂妄了,一国公主关系一个国家,该拘束的时候你拘束拘束些,没必要引起两国纷争,北冥输不起。”
“父亲说的是,只不过这个公主太任性,起祸端也是难免的,父亲都知道的事那位代王就更清楚了。”
“话是这么说,若引起事端的主体有乌王府一份,总是不好的。”
“我明白,父亲放心。”
“挑起两国争端,借口千千万万,为父不希望你们成为别人口中的事由。”
“是,父亲放心。”
“你从小就不争,养成不争不抢的性子,但他的身份和你的身份注定不争也得争,我希望你能尽最大的能力保护好自己,为父也会尽最大的能力保护好我的女儿。”
蒋玉蓉动容,伸手握住蒋文浩的手,“父亲放心便是,在其位谋其事,我知道乌王妃的身份分量有多重担子就有多重,我相信我能当好乌王妃,阿痕很不容易,我会尽我所能地帮他,同时我也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你们。”
蒋文浩欣慰地点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你们早点休息。”
“是,我送送你们。”
蒋文浩点头,唤了窦氏和蒋玉澈,携手离开。
回到主院,蒋玉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思考着蒋文浩的话。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蒋玉蓉恼怒地拍了一下放在腹前的手,“吓我一跳。”
慕容痕低低笑着,“玉儿,你做得很好。”
蒋玉蓉听着,便明白慕容痕知道了她和蒋文浩的对话,思虑了一会儿,转身回抱着慕容痕,问着特有的松香味,道:“阿痕,我跟你说说我的想法。”
“好。”
“倘若……倘若有一天你真的成为一国之君,我不需要你任人唯亲,一切按你选人挑人的标准进行。我相信父亲一定找你谈过,我不干涉你们之间的事,也不左右你的决定。将来澈儿长成,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地快快乐乐地度过一生,在此基础上,他能走多远就看他自己的本事和修为。我说的,你能明白吗?”蒋玉蓉稍稍退开,看着鹰眼道。
慕容痕看着无比真诚的水眸,爱恋地抚着水嫩的脸蛋,微笑道:“我明白,身为玉儿的家人很幸运,玉儿总为他们着想,一切都依玉儿的意思办。”
“谢谢你,你也是我的家人吖。”蒋玉蓉重新靠着那结实给她安全感的胸膛。
“即是家人,就不用跟我说‘谢谢’二字。”
“好,不说‘谢谢’,只说‘爱’,我爱你阿痕。”
慕容痕听着手臂微微收紧,将人牢牢地抱着,下巴蹭了蹭毛茸茸的发顶,“我也爱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