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周末,周而复始。上班下班,循环不息。
不管袁望再如何哀怨自怜,时间也不曾为他停息半分,晃眼又到了上班的日子。编程之中不计年,到得中午,正准备去吃饭,听到老板叫他,言说下午便不用来了,要他去潘家园代为取一副画,明日上班带来便可。
这差事自是极好,跑一趟不过一两小时,相当于多放了小半天假,袁望一口承下,要说他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一时把烦恼尽消,美滋滋吃饭去了。吃过午饭,想着早早办完回去休息,当即也不回公司午休,坐了公交便往潘家园赶去。
一路无事,待到了潘家园,虽不是周末,到底挡不住好些人捡漏发财的心思,倒也是人头窜动,一派热闹景象。两侧店铺林立,俱都大门广开,街边多是练摊,有的热情唤客,有的老神在在,有的神神秘秘,好一副众生相。袁望心里有事,本来对捡漏无甚兴致,便不细看,按着老板交待的地址找来,却来到一件店铺前,见门上牌匾书着“书芳斋”,知是到了地方,抬步进了里面,却见店内字画满布,四宝俱全,铺设华丽,唯独不像个店,倒像是大户人家自己的书房。
这店他却也不陌生,虽未真个来过,听到却多,这店主人原是他老板的小姨子,听说很是漂亮,只是会作。今年大学毕业后,固执着要弘扬艺术文化,自主创业,便央着家里拿了钱到这盘了家店,方才两个来月,已隐隐有了好大名气,盖因旁人收字画,总要费尽心思压价,到她这里,只要装装可怜,叙说生活艰难;或是夸赞老板如何目光如炬,书画大家,所得往往丰盈,是以卖者络绎不绝,可看官你想,生意原是低买高卖,这买的便高于市场价,哪里还卖的出去。好在她家境殷实,只要她好好的,家里也不求她挣钱,加上隔三差五她姐夫,也就是袁望的老板便寻个由头买上一件,方才让这店子维持至今。
袁望走到店里,见里面桌案前有一姑娘正对着画卷陶醉,轻丝长发,消肩细腰,长条身材,穿着袭青花底子小旗,端是温婉可人,想这便该是正主了,逐上前道了来意,却只见那姑娘也不回话,只细细打量他,脸露笑意。
袁望被看的发毛,正待问,就听那姑娘言道:“原来你就是姐夫口中那呆子,看着却不像那么傻,怎么做下那么多蠢笨之事。”说完又在那里偷笑。
袁望一时讪讪,估计老板经常私下拿他当笑话逗小姨子高兴,不知如何搭话,只觉今天到此简直天大的错,只在那里:“姑娘,姑娘。。。”却说不下去。
“我不叫姑娘,你可以叫我宋倩,也可唤我轻云居士,你可记得了。”
有道是美人娇俏兮,顾盼留芳,袁望听着这轻柔软语一时有些痴,喃喃自语:“偏若轻云出岫,原该是这般。”
“咦,你竟知道这我这名号出处,那便算有缘了,便许你在我这店里挑样礼物,”。
袁望哪里肯要,却拗不过这小妮子热情,只想那便挑个琐碎物件,转过店里,见门前小案上摆着只镇纸小兽,看不出什么质地,却也做的精巧,便拿到手上,正待说话,冷不防从边上伸出只手一把抢过,问道:“此物如何卖?”
袁望转头一看,来人是一白面无须的道人,面容和善,却又隐有威严之感,见他看来,也对着他笑,正是前书提到的戴道人。
原这戴道人早便到了此地,因与一店主人有旧,就在他店里盘桓至今,方才正与那家店主人饮茶,只觉怀中那铜钱震动,摸将出来,就见铜钱上一道红光向店外窜去,也不及解释,匆忙跟上。到了店外,见街上人无所觉,知这红光常人不可见,跟着红光一路到了这书芳斋,见红光转了一圈,便往门口桌案上一只镇纸小兽上落去,正要赶将上去,不意却撞到一个孩子,将他手中糖人撞落,一时哭闹,再往这边看时,见一人已将那小兽拿到手中,心中大急,冲来一把抢过。
宋倩原见袁望挑好了礼物,却见有人抢过要买,因之前已将话说了,便要拒绝。却不想一边袁望抢先道:“我也只是看看,既然有人喜欢,你做生意的,哪有拒客的道理”。
宋倩知他是体贴自己,也不再说什么,与道人说了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厢欢喜。待那道人走了,才对袁望说:“谢谢你了,要不你重新挑一件吧。”见袁望执意不肯,便许了下回请他吃饭,又互相留了电话。
袁望将画取了,又听了宋倩许多存放这画的交待,即做了别,一路回家不提。
却说那边厢戴道人得了小兽,不敢耽误,寻了个偏僻无人所在,将摇铃拿出,摇出云光,隐了身形,驾云一路不停遁回云梦山,进了观内直奔偏殿,与师兄见了礼,将小兽拿出交给师兄,方才于师兄面前落座。
顽石道人拿了小兽仔细端详,却无所得,但想那铜钱是师傅赐下,断不会寻错,怕是时机未到,端倪不显,反正这物件已经得到,也不怕再出什么岔子,便与戴道人闲说,正说着,又见镇山道人进来,只一瞧,却把心里一惊,只见戴道人披头散发,道衣多有破损,透着血迹,脸色苍白:“怎么弄得如此模样?”从怀里摸出一瓶,倒出两粒药丸,递将上去。
镇山道人接过吞服,又打坐了一阵,搬运气力,脸色又渐红润,方开口道:“我自得了师兄吩咐,便一气赶去那圣水寺,寻到了那黑泉井,也是我莽撞,未仔细探查便下了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