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有鸟飞过,就会留下痕迹,她就不相信,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在山上冻死了,就一点有用的痕迹也找不到。
也许不是没有痕迹,而是她还没有找到准确的切入点。
她姑且先把这件事取名为——寻找真身计划。
不管因为哪一方面的原因,她必须找出答案来。
新年一过,这天气就算寒冷,可毕竟是追随春的脚步了。
这几日天一直是晴朗的,山上的残雪早就消融了大半。
而净坛寺由于香火还算旺盛的缘故,山道上早就没了任何积雪,青色的石板台阶上,偶尔会有几个身影出现,分明是进寺上香的。
这中间以女性居多,秦韵现在的打扮,是一位戳着朴素但又不寒碜的年轻妇人。
胳臂上还挽着一只模样普通的篮子,里面放了一些香烛供品什么的。
净坛寺没有女仆役,小和尚倒是不少,有些还不到十岁。
这样的小和尚,从对方口中套话,以秦韵的功力,自然是小菜一碟。
别看那些小和尚年纪小,可对他们来说,这净坛寺就是他们的家。
没有人不会不去了解自己的家,这些小和尚也是。
所以,他们知道净坛寺中那棵树上有老鸦窝,那棵树上的老鸦窝里有几颗鸟蛋,哪个禅房的老鼠洞最多,哪个和尚喜欢看漂亮的女香客,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这中间,秦韵倒是从这些八卦中,真的找到了一点她感兴趣的东西。
她无意中从这些小和尚的口中得知,这净坛寺后山还有一条隐秘的小道,这小道竟然可以直通山顶。
如果走了这小道,完全可以绕过寺庙的山门,绕过寺中所有人出现在山顶上。
得知这个消息后,秦韵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点什么。
原身既然被人扔到山顶活活冻死,要是走正常的那条路,难道不会遇到什么人,更别说,雪夜上山,那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要是没两把刷子,一个不小心失足,那可就呜呼哀哉了,更别说,要背着一个人上山,或者带着一个人上山,刚走在山路上花费的时间,至少也要三四个小时。
可要是从净坛寺后山的那条路上去的话,只需要半个小时,也就是两刻钟,就能到山顶了。
这两种上山的方式综合起来,怎么看起来,净坛寺后山那条路更经济,更实惠。
得出这个结论后,秦韵就将探查对象进一步缩小了。
她觉得,按照正常逻辑,能走净坛寺后山那条路的人,必然是当夜住在这寺中的人。
这一限定,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寻找目标很渺茫,实际上是大大地缩小了寻查的范围。
虽说,净坛寺上下,僧人就有几百人,可秦韵想起那日在山上看到的凶手的脚印,那样的鞋印,绝不是普通和尚经常穿的鞋袜,众所周知,这寺庙的和尚平日里穿的服饰鞋袜,也算是一种特殊的制服吧。
那样有精美鞋印的鞋袜绝不可能是和尚们的生活装备。
排除了净坛寺中那些职业和尚,还剩下几类人,可以出现在净坛寺内。
那就是净坛寺的俗家弟子,这一类人,由于各种原因,与寺庙有些渊源,身份地位和家庭出身也各有不同,其中不排除有那些家世豪富者,这一类人,能穿一双鞋底做工精美的鞋子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可据秦韵探查,这净坛寺倒是真有几个俗家弟子,可最近都在家中过年,没有人大过年地就往寺庙跑。
排除了俗家弟子,最后剩下的就只有香客了,香客基本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流动的香客,另一部分是寄住的香客。
流动的香客一般都是当日来,当日去,没那个条件在净坛寺留宿。
那么,最后只剩下那些寄主的香客了,这一部分人,有的是跟寺院有些渊源的,留在寺庙里,还有一些是那些贫家学子,借宿在寺院中。
对这些人,在短短的时间内,秦韵掌握的资料有限,很难做出准确的判定。
可这其中,有一队人,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就是当日在净坛寺,她和秦知府他们碰到的那位贵公子,好像姓方,是什么侍郎的公子。
这位方公子是在她穿越前的前两天住进净坛寺的,据说是在迎亲途中,天上下了雪,不方便赶路,又没打算进太原城休息,就住进了净坛寺。
虽然,表面上,她暂时找不出什么问题来,人家成亲路过,新郎新娘子她也都见到了,那些随行人员好像也只是随行人员。
可她一向是个直觉敏锐的人,怎么也忘不了当日与那对新郎新娘碰面时,相互之间那种有些诡异的感觉。
说不出哪个地方不对,可就是感觉不对。
直觉这种东西,对一个天才特工人才来说,是过往经验和自身智慧完美结合后形成的第六感。
也许不能用理论来阐释,可它真的很有用,在过往的职业生涯中,她多次凭借它,完成最了艰难的任务。
可以说,她对自己的这种直觉有很大的自信。
可直觉不管再怎么自信,也不能代表真相,真相还需要她去寻找。
她也曾试图从动机的成因上来分析自己的怀疑,可总觉得前面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她找不出对方杀人的准确动机。
最最诡异的是,这寺庙的人,分明是不认识原主的,如果是方公子一行下的手,原主与他们到底何种关系?又是如何进入净坛寺,不引起寺中人关注的?
不过,那方公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