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益宁看木坤的表情不对,心就是一沉,仿佛心中那丝若有若无的不安被证实了一般。
“没事。”木坤笑了一下,又皱起眉头道:“有几个人伤的比较严重,一路逃亡也没有进行及时的治疗,可能治不好了。”
“看来他们惹怒的那个芽灵很生气啊……”益宁听到不是事情有了变化,就放下了心,探头过去看了看。
那些人当中,有的人□□在外面的皮肤有严重烧伤的痕迹,流着黄色粘稠的液体,被胡乱糊了不知道是什么的、黑乎乎的东西上去,效果并不好,有的已经化脓,天气又热,引的不知名的飞虫围着他们飞来飞去,着实有点恶心。
其中还有烧伤比较严重的小孩子,抽抽搭搭的哭泣、□□着,益宁有点不忍的转过头,看到木坤跟木冬在不远处低声说着什么,他走过去拉拉木坤的胳膊:“这些人挺可怜的,就留下他们吧。”
“嗯。”木坤朝那群人看了一眼,摸摸他的脑袋:“天气热,你还是先回去吧,想玩的话旁晚的时候再出来,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
益宁的确有点精神不济,他天气一热就懒得动,这么稍微走一点路就满身汗,回去冲个凉,睡一觉什么的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而且自从生病之后,他已经慢慢习惯了木坤无微不至的照顾。许多事情,能不用他出力,木坤就绝对不会麻烦到他。现在他正犯懒呢,听到这话就干脆的扭头往回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问:“白水族的那些人,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木坤沉吟一下,看着他的眼睛:“要不,收下他们?”
“肯定要收下啊,反正早晚要过来,而且我们收下了这一批,就会有其他人过来,白戈那老小子早晚会撑不住,到时候……”
“我不建议这么做。”益宁打断木冬的话,笑了一下,正色道:
“白戈是一个非常有本事的人,跟白水族的那点子人相比,白戈的价值更大。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这几个人就让白戈对我们木族失去信心,我们那里……我在神山的时候学到过一句话,如果要想做大事,那么有些事情,只能直中取,不能曲中求。”
木坤点头:“我明白。”
木冬一脸迷茫的挠了挠头:“明白啥?直啥?”
益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回去睡觉去了。
火球一样的太阳终于有落山的迹象,炙烤了一天的植物,叶子都蔫蔫的垂着,只有鸣蝉不觉得累,还在高高低低的吟唱着不知名的乐曲。
白戈正在收拾装备,这样热的天气,连狩猎队也不着急出门,动物们也受不了这样的天气,会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出去活动,因此,白天的狩猎都改为了傍晚。
白戈的老婆叫绣娘,一向不多话,非常温柔的一个女人。
现在,她正从罐子中舀出水来,装到竹筒里,这个水是在早晨温度最低的时候从山溪里接的,装到罐子里放到屋子最阴暗凉爽的角落,里头还泡了两三个酸甜的果子,此刻喝起来,酸爽冰凉,最是怡人。
白元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可能有什么着急的事儿,脚下就没谱儿了,一脚踢到放在门边的一个罐子,正事儿还没说,先抱着脚“哎呀”一声跳了起来。
白戈皱眉,开口训斥:“稳重些!多大的人了,做事情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绣娘倒是不在意的笑了一下,倒了一碗水递过去:“阿元来了,喝一碗吧,瞅你热的。”
“阿嫂。”白元接过碗一饮而尽,瞟了白戈一眼。
他知道自己哥哥的脾气,忍着脚疼没敢跟他顶嘴,他们爹妈去世的早,白戈又是族长,一向严厉,他还挺怕他的,张了张嘴只是说出自己要说的话:
“哥,木坤族长来了。”
白戈神色一凛,警醒道:“他又来干什么?带了多少人?现在到哪儿了?”
“没进族地,就在外头的林子里,带了二十几个人,说让你单独过去。”
“我单独过去?”白戈疑惑,看着白元的目光满是询问,心里一霎那转过了许多念头。
“哎呀不是想要把你怎么样,哥,木坤族长挺好的,不是那种人……”白元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哭笑不得的打断他的胡思乱想。
“你懂什么!”白元横他一眼,语气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要不是因为你,何至于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白元跟阿朵私通,还让阿朵怀了孩子,又趁他不在的时候代表白水族跟木族签订了废弃族约的约定,以至于在他回来了之后,跟木族的交锋中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
白元自小跟自己哥哥长大,虽然有点怕他,但是好歹是自己亲哥哥,大多数时候也不用像别人那样顾忌,本来因为白水族没有并到木族里,他见不到老婆儿子就够烦闷的了,听到这话直接脖子一梗:
“哥,我怎么不懂了?贝鄂山下四个部族,三族都并到了木族里,我们早晚也是要加入的,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你还要等什么呢?”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但是除了白元,白水族不会有人当着白戈的面说出来。
白戈也没有怪他的口无遮拦,只是无奈的叹口气:“你不懂。”抬步往外走。
白元就焦躁了,伸手拦住他:“哥,我知道我之前在你不在的时候,做主同意木族废除族约是不对,可是现在族人们都想加入木族了,你还一直抻着不让,你知道……你知道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