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中, 请稍后或补订阅  其实, 方宸妃的五官实在是说不上精致昳丽——她的眉骨过平,眼睛也不够大,鼻梁不够高, 就连红唇似也略有些单薄。

也正因此,她既没有张淑妃那样顾盼流波的妙目,也没有贤妃那样脉脉含情的水眸, 一双乌眸静的如波澜不起的井水。这不甚精致的五官落在一处却又生出许多说不出的韵味, 好似品茶一般:初入口时略有些苦,回过味来却有清甜的滋味。

方宸妃平日甚少出门,只在蓬莱宫里照顾四皇子, 今日难得出门却也不曾盛装,只在头上松松的挽了个漆黑油光的垂云髻,髻上点缀着些珍珠花钿, 看去自是不觉奢贵。她身上穿的是一件蓝灰色的袄子,外罩淡紫色祥云纹的比甲, 露一截儿银灰色曳地长裙,那银灰色的裙裾上绣的是深深浅浅的缠枝藤蔓, 随着她的步履而微微晃动,鲜活如生。

方宸妃的一身衣饰打扮实是简朴无华——衣裙不缀珠玉, 连绣纹都极少,就连手腕上也只有一串翡翠莲花珠子, 一颗颗的翡翠莲花珠精妙绝伦, 碧色灼灼, 水莹莹的一抹绿,愈发衬得皓腕如霜雪,肌骨莹润。

只见方宸妃缓步从外面进来,姿态端庄娴静,神色从容不迫。

好似阳光下绽开的兰花,每一片娇嫩鲜妍的花瓣上都洒满了金色温暖的阳光,静谧且美丽。

随着她的到来,众人不觉的跟着静了一瞬。

见是方宸妃来了,皇帝这便亲自抬步上前去,伸手扶住了欲要行礼的方宸妃。他看着身前的方宸妃,目光柔和,便是连声音也不觉温柔了许多,低低的道:“你素来喜静,珏哥儿又病着,怎么就来了?”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方宸妃偏过头去笑了笑。她年纪与张淑妃相近,看上去却似矜持娇嫩、面薄易羞的小姑娘,就连声音听上去也清得很,玉碎般的清冷动听:“听说淑妃妹妹病了,我这心里放心不下,这便过来看看。倒是没想到陛下也在”因她比张淑妃略大几个月,这个妹妹叫起来自是顺口。

皇帝见她精神还好,神色倒是越发柔和,忙又关心起四皇子的病情。

方宸妃一一应了,只道四皇子用了药后已好了许多,只现下还有些咳嗽,还需再养几日才能下床走动了。左右四皇子现下没到进学的年纪,除了养身子再没有什么大事。

说来也实在有些不巧。当年,方宸妃怀四皇子时,正碰上方家出了些事,她受了惊吓,早产生了四皇子。也正是因此,四皇子生来体弱,总是病恹恹的,一年总要病个半年。这虽是幼子,皇帝心里也十分有愧,可到底不敢太上心——他实在是太担心四皇子养不住要早夭,到时候自己心里更要难过。也是亏得方宸妃一片慈母心肠,始终不曾放弃,整日里小心照料着,竟是真把四皇子养了下来。如今,四皇子虽还有些体弱却也好了许多。

方宸妃说了四皇子的病情后又转口问了张淑妃的事情;“珏哥儿已是好了许多,只是不知淑妃妹妹这”

皇帝确实是不放心张淑妃的病情,这就把事情与方宸妃说了一遍,叹道:“淑妃这儿若要养病,只怕是真顾不上皎皎只是,若叫皎皎去母后那里,母后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素是懒得理会这些个事情的。”

方宸妃跟着点了点头:“太后自来喜欢清静的”她红唇微启,语声跟着一转,“太后到底是上了年纪,难免有些个事,虽说身边也有人照顾着,身边虽有嬷嬷宫人服侍着,可到底少个贴心贴意的亲近人。”

皇帝听着方宸妃这般说,果然又有些动摇了。

方宸妃说着说着,不由抿了抿薄唇,眼眶一红,倒是显出几分真切的难过来:“这事原也不该我说,只是我这每每想起太后娘娘便觉得不是滋味——她老人家过得也太清净了——老人家过日子原就该热闹舒服些,偏太后的慈安宫里却是这样清净,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这样下去只怕我便想着,这会儿送皎皎过去,一是可以让淑妃妹妹安心养病,这孩子放在太后那里自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二是替太后娘娘排解寂寞,亲孙女总归是与旁人不一样,太后见着也没有不疼的;三是有皎皎这做孙女的代我们在太后身边服侍尽孝,我们也可以安心许多”

方宸妃嘴里说“这事原也不该我说”,可实际上,她却是后宫里最能说这话的人——她姓方,正好与方太后一个姓,便是方太后嫡亲的侄女儿。

事涉方太后,又有方宸妃这个方太后嫡亲侄女儿在侧软语恳切劝说,皇帝犹豫过后还是点了头:“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心里已是偏向于叫姬月白去慈安宫了。

只是,虽如此,皇帝仍旧还是有些担心:“可母后那里若是母后不愿收可怎么好?”

方宸妃抿唇一笑:“陛下只管把皎皎抱去慈安宫——这到底是亲孙女,又是这样惹人爱的,太后哪里又能不收。”

皇帝一想果是便应了,转头与姬月白道:“你让人收拾下东西,迟些儿朕带你去慈安宫。”

姬月白早便已想好了,转头让玉暖去收拾些体己东西,然后才与皇帝道:“我这是要去服侍皇祖母的,给母妃祈福的。皇祖母又是爱清净的人,也不好带太多人去慈安宫”她身边这些人多是张淑妃安排下来的,正好借此机会把这些人都撇开,“只带两个贴身伺候的就是了,省得扰了皇祖母她老人家的清净。”

姬月白说的在理,皇帝自然不会反对,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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