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缚清欢揉揉脑袋，昏昏沉沉的，但一见到那边白花花的尾巴，她瞬间不晕了。
“狐狸！”
路寻欢被缚清欢这么一跪，吓到了，后退，弱弱问道：“干……干嘛？”
他现在对这小姑娘是真的恐惧，他永远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事来。
“求你。”缚清欢安安静静沉沉稳稳跪了下来。
路寻欢不是没有被人跪过，但像缚清欢这样郑重磕头参拜至高神圣之人的礼数，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怀着踹踹不安的心情，路寻欢哆嗦问道：“你你你要干啥？”
缚清欢认真的眼睛极为清亮，诚恳道：“让我摸摸你的尾巴。”
路寻欢：“……”
如果不是看到缚清欢眼睛中的真诚与执着，如果不是因为缚清欢双眸纯洁澄明透彻，活了千年的路寻欢一定一脚踹过去，滚！
但见缚清欢眸中可怜兮兮的请求，路寻欢假咳，问：“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的尾巴？”
缚清欢道：“村里的老奶奶说过，狐狸精不是好东西，但要是遇到男的狐狸一定是个宝，因为他的尾巴可以许愿，只要抱着他的尾巴虔心许愿，不论是什么愿望，都会实现。”
不论什么愿望都会实现。路寻欢听出了缚清欢这句话里面孤注一掷的希望。
想起刚才缚清欢伤心大哭的情景，路寻欢试着问：“你想许什么愿望呀？”
缚清欢抹干眼泪，回道：“爷爷还在，村子还在，一切……都没有发生。”
缚清欢的眸子满载希望却小心翼翼，或许她自己也很清楚‘摸着尾巴许愿会实现’的传说存在不真实性。
“没有。”路寻欢将缚清欢的希望打破灭，淡淡道：“没有‘摸着尾巴许愿会实现’的这个说法，那是不存在的，那只是人类的幻想与自我安慰罢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要真有，我每天摸我尾巴怎不见得我一摸成仙。”
路寻欢的回答很直白，很现实，缚清欢非常清楚。
缚清欢道：“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么。”
“你……”路寻欢本想说你还想摸啊，但见缚清欢此刻怂拉着脑袋一颗颗泪珠落下，路寻欢一下子怂了，安慰道：“……好。”
谁让他可怜这孩子咧。
“爷爷……对不起……村长……老奶奶……对不起……”一行清泪落下，湿了手上缚念，湿了路寻欢的尾巴。
月色凄冷，路寻欢尾巴上躺着个小小的缚清欢。等到缚清欢睡着了，路寻欢叹气，伸手一挥，缚清欢手上忽明忽暗的缚念瞬间熄灭。
缚念知情感，路寻欢刚才就是因为缚念的微小灵力波动才会出来一看究竟，没想到会遇到故人。适才窥探她的记忆，她是窃望的孙女。
路寻欢笑，只是窃望哪儿来的孙女，自恩人身陨，窃望便带着那小小婴儿离开了云都。
“爷爷……”缚清欢梦中呢喃。
路寻欢看了看眉头紧皱的小家伙，之后，他修长的手捂在她小小的脑袋上，窥探她过去几个月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