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汶君轻轻的摇头,她没有觉得那里不对劲,但是又觉得那里都不对劲。
“我为什么会活着?”这话要是从旁人的嘴里说出来,或许会被人认为是病傻了,可是贺汶君的死亡是被她自己算计其中的。
所以贺汶君醒来第一个问题就是自己为什么还活着,的,不是问自己得了什么病,又是谁治好的她。
因为这些在贺汶君看来,都不重要。
“楼锦年?”贺汶君将目光放在了楼锦年身上。
楼锦年咬了咬牙,想说又不想说,“你做了什么?”贺汶君接着问。
这天底下知道真相的人不多,正好楼锦年就是其中一个。
“我只不过做了自己该做的。”楼锦年一点儿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抱歉,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面前殒命。”被贺汶君看的有些尴尬了,楼锦年最后还是多嘴解释了这么一句。
“……”贺汶君知道楼锦年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虽然她并不需要这样的好,但是她也不能指责什么。
“我不需要。”贺汶君淡淡的开口。
“你需不需要是你的事,我做不做是我的事。”
“楼锦年你也什么要这样自以为是?”贺汶君不耐烦,“他在哪儿,他是谁。”
没有指名道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贺汶君问的什么。
“是凤离,对不对?”几乎是自己的话一说完贺汶君就已经在所有人的脸上找到了答案。
“为什么?”贺汶君自嘲的笑容还挂在脸上,“为什么?”
“我早该想到的,这世上唯有两种人是我算不到的,唯有这两类人是我不可能看懂的,至亲至爱,和我自己。呵!我早该想到的……”贺汶君自言自语,流苏想要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发言的位置。
“我早就该想到的。”贺汶君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无法自拔。
“告诉我,他在哪里?”贺汶君红着眼狂,抓着流苏的手臂问她。
“在盅梨园,应该快醒了。”流苏不忍心,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凤离将忘记与王妃有关的一切。
那么王妃又该何去何从?
王妃那么爱王爷,王妃为了王爷,将自己的命都配上了,为的就是在计划不变的前提下,让王爷永永远远的都能够记住自己。
可是如今又算什么?
“楼锦年,你让我太失望了,枉我如此信任你。”贺汶君自嘲,觉得是自己错信了他。
“对不起,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命悬一线。”楼锦年知道自己在贺汶君的心里已经失了任何机会,他想着贺汶君大概会恨自己的吧。
“你走吧。”贺汶君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绝情的话,可是就是这三个字,却让所有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贺汶君不想再见到楼锦年了,这对于旁人可能也什么,不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么,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时间时间,让过去过去。
可是对于付出真心的人来说,
想要忘记心中刻骨铭心的那个人谈何容易?
楼锦年笑了,像极了绝望,“好,好,我走,我走!但是汶君,我这里,永远都住着一个人,即便她离开了,我也会等着,等她回来,这里依然还是她的。”大概在场的人出了贺汶君就没有人真正听懂了楼锦年的话的吧。
所有人都只当是楼锦年爱惨了贺汶君,而最后一颗真心却被贺汶君伤的千疮百孔,所以才会这样感叹,楼锦年转身离去,贺汶君猛地转过头,恰好看见了楼锦年离去的背影。
贺汶君犹豫着,她想要喊住楼锦年,可是唇瓣蠕动,最后还是放弃了心中的想法。
她明白楼锦年今日走出了容王府意味着什么。
她也明白刚刚自己的话伤到了那个风光霁月男子,可是自己也有自己的考量,如今的做法虽然很伤人,却免了许多后患。
“娘娘,长公子都是为了娘娘好,即便娘娘不领情也不至于这样无情……”就连流苏都觉得自家王妃刚才的做法太伤人了。
“是不是只允许别人为了我好,不允许我为别人好?”贺汶君看了一眼流苏。
“汶君,你大病初愈,还是少一点儿操心的好。”九幽适时出声。
虽然他并不太明白为什么一向宽宏的贺汶君会说这样伤人的话,但是他知道贺汶君所做的任何事情都绝对不是没有意义的,这个女人的城府太深,深的几乎没有人能够看到底。
“他还好吗?”贺汶君只知道一命换一命的说话,并不是特别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她怕,怕最后的结果自己接受不了。
“娘娘放心,王爷没事,只不过……”流苏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凤离一夜白头的事情,更加不知道应该怎么告诉她等凤离再次醒来,有关于她的一切,他都会忘的一干二净。
“有什么,你就说吧,我能承受。”贺汶君感觉这自己心疼的感觉,其实她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但是不管承不承受得住,她也只能选择接受。
“大概王爷醒来……会再也记不得王妃了,也许还会视王妃为毒蛇猛兽……”流苏不知道贺汶君到底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但是不管她能不能接受,这都是事实,谁也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呵!”贺汶君松了口气,笑得比哭还难看,眼角有晶莹滑落,不知道是庆幸凤离没有死还是在悲哀最后他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