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孽障到底是谁的种!”凤离气急,眸子都猩红了。
“孽……障?”贺汶君被凤离掐着脖子,艰难的吐字,眉宇间的悲伤明显的好像即将泛滥成灾。
“你……说他是孽障?”贺汶君的声音细如蚊蝇。
“凤离……”贺汶君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了。
“碰”重物落地的声音,贺汶君被凤离大力扔出去了,整个人趴在小榻上,奄奄一息。
“咳咳凤离,你当真这样认为?”贺汶君眸子里有期盼,凤离转身全当看不见。
贺汶君了然点点头,眸子里的希翼逐渐被失望取代。
“就因为他不信凤?”可是凤离,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容锦要姓容?因为容氏嫡系后人只能姓容,你没有完成的使命,终究要有人代替你完成。
“呵!罢了。”贺汶君失望的眸光里还有死心,凤离眸色轻颤,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走吧。”凤离最后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贺汶君笑了又哭又笑。
“凤离,我们真的再也回不去了么?”贺汶君的声音在身后传来,他总觉得自己即将失去什么,可是却没有勇气去思考。
因为他怕结果是他承受不起的。
呵!没想到你凤离也有害怕的一天!
凤离这样想着,将贺汶君的事情抛诸脑后,因为他想,所有的一切都总会有一天能够明白的。
他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
“娘娘。”等凤离走了好久之后流苏才敢从外面进来。
看到的是贺汶君独自坐在榻上,愣愣出神,整个人都好像没有什么精神。
“流苏?”贺汶君愣愣的回神,好像还有些恍惚。
“他让我走。”贺汶君的眼泪突然就噗唰噗唰的往下掉,惊得流苏一阵懵逼。
“娘娘别哭。”流苏从来没见过这样手足无措的贺汶君,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
“凤离不要我了。”贺汶君哭着扑进流苏的怀里,流苏无措的抱着贺汶君,一时间也开始手足无措了。
“既然容王府送不呀咱们,咱们走就是了。”流苏也忍不住想要落泪了,可是一想到贺汶君已经这样了,如果自己也跟着慌了神,那么谁来主持大局呢?
流苏明白,自己和贺汶君之间只能有一个人软弱。
“流苏,我难受。”贺汶君很少将自己脆弱的一面表现出来,可是每一次都是因为那个名叫凤离的男人。
“娘娘,时间会抹平一切。”流苏最后只能说了这么一句苍白的话。
“娘娘既然没了留恋,咱们的计划是不是可以提前了?”流苏也跟着红了眼眶,只不过流苏的伤感不是因为凤离的态度。
而是因为流苏突然想起了从前的一些往事。
“娘娘,咱们的仇是不是该有始有终了?”流苏知道贺汶君舍不得,可是再怎么样舍不得,也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不继续下去,那么从前的处心积虑还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该做一个了断了。”良久,贺汶君从流苏的怀里起来,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宁侯府勾结乱党,图谋不轨,居心叵测,念容王妃救驾有功,着九族以内凡十岁以上者尽数发配凉州,永生不得回京,钦此”圣旨一下,多少人沉默以对,贺汶君是永宁侯府的女儿,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到底是去了族谱的,是以宫里来了人将贺汶君也抓了。
皇上念在贺汶君宫变之时救驾有功,所以只剃了贺汶君一品亲王妃的封号,入狱等候发落。
三千青丝散落,贺汶君素颜跟着宫里的人入了刑部大牢。
听说自己走后流苏带着容锦离开了容王府,具体去了哪里似乎没有人知道,但是贺汶君大概能猜到流苏去了哪里。
“汶君……”熟悉温润的声音在阴暗寂静的刑部大牢里格外突兀。
“你来了。”贺汶君转身,身着囚服,却一点儿都不显狼狈,或许这天底下也就只有贺汶君能够做到从容如斯。
“果然,这一切都是你一早就算计好了的。”楼锦年笑容微苦,她总是这样步步为营,从来不需要别人为她担心。
或者说她从来不需要出了凤离以外的人的担心。
只不过那个她唯一接受的男人如今却……
“流苏抱着锦儿来找我了,我想着你当是有求于我。”楼锦年叹了口气,总是什么也瞒不过她。
“我很好。”贺汶君展颜一笑,可是到底是真笑还是假笑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我希望待我走后,你能够出处帮衬一下容王府,容王府没了我怕是不行的。”贺汶君叹了口气。
楼锦年差点气的爆粗口,“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凤离那样对你,你还想着怎么护着他?”楼锦年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当自己亲耳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气急攻心。
“凤离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你知不知道他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了!”楼锦年是真心觉得贺汶君的脑子里进水了。
“楼锦年,你不懂。”贺汶君温和的笑了笑,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是,我是不懂,可是我知道什么是眼见为实,你在这刑部大牢里这么长时间,容王府可有人来看过你一眼?他凤离可有过半分恻隐之心?我只知道他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容锦还那么小,他居然也忍心?”楼锦年只知道凤离已经完全不是从前的那个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