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汶君巧笑嫣然,没有回答什么,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手。

这几天的观察,贺汶君发现这里的书籍以兵书史书和医书居多,特别是兵书,简直不要太多。

“你说你这花样的年纪,怎么就活的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要沧桑?”老头子哼哼唧唧。

“……”贺汶君低垂这的眉眼微微闪烁,眸子里有些怅然。

“你说你也不是那种无牵无挂的人,怎么就舍得抛弃红尘来我这里终日无所事事?”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小,贺汶君终于明白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前辈活了大半辈子了也应该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如今九州天下四分五裂,战争四起,群雄逐鹿……”迟早这天下要变成人间地狱,可是她明明有能力阻止这一切,却为了自己的自私而选择了视而不见。

她心里很乱,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人都是自私的,她不是圣人,自然也会自私,如果可以她宁愿负尽天下人。

老者叹了口气,眸子里似乎有些浑浊,就像那种经历了世间百态,沧海桑田的那种浊然。

“小丫头片子,不要老是叫我前辈前辈的了,我在这芦苇谷菊寒台住了大半辈子,不如小丫头片子就叫老头子寒爷爷吧。”

贺汶君应了一声,想着这老家伙估计也不是真的就忘记了自己姓甚名谁,估计是往事不堪回首,所以才不想提起而已,罢了谁心里没有个一二三的陈年往事呢?

“小小年纪居然也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小丫头身上的气质宁静却不失高雅,放眼望去如今这世道上也没几家有这样的本事教导出这样出色的姑娘了。”这老家伙说话颠三倒四的,若是在流苏看来,估计是要说一句都听不得的了。

不过贺汶君倒是从这种种迹象中发现了一些东西,老爷子这明显就是世外高人的样子,好巧不巧的还知道外界的现状,明显不是真的大隐于林。

“寒爷爷呆在芦苇谷这么多年,就没想过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就没有一丝丝的向往?不过如今九州天下大乱,再不复昔年繁华,寒爷爷若是出去也着实没有什么看头。”说完还不忘演戏演全套的叹了口气做可惜状。

“……”寒爷爷凉凉的看了贺汶君一眼,用贺汶君的说法来说就是用一副关爱智障的目光盯着自己,当然寒爷爷本人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关爱智障的目光的。

如果知道的话,可能会多看两眼。

“外面有什么好的?我这芦苇谷也不赖的好吧,看这是我自己酿制的芦菊酒,埋土里有些年头了,这些年来都是我一个色,也每个举杯对酌的人,这好不容易看见个活人来我这里,怎么说也应该要拉着喝两杯。”贺汶君现在非常想知道至少那个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老头子是谁,究竟是谁?

为什么会给她一种特别高冷的错觉?都特么是假象。

当然不管心里如何p,表面该有的笑嘻嘻一点儿都不能少。

向来当初的自己也是个酿酒高手,想当年的十年春,轰动一时,再到后来的梨花酒,远近闻名,可惜了,如今什么都没有。

“好酒。”入口的第一感觉,是好酒,第二感觉,熟悉,可是怎么个熟悉发,她也不清楚,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品过这样的酒。

漠北盛行酿酒,几乎所有漠北人都会学习如何酿酒,其中莫被人最钟爱的还是梨花酒。

这酒是用芦苇和菊花作为原料的,这两种东西贺汶君自认为不容易混合酿酒,却没想到这位老人却有这样的本事。

“小丫头片子有点儿眼光。”老头子嗤笑。

贺汶君黑线想说能不能把第四个字和第五个字去掉,但是碍于人家长辈的身份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不动声色吧,自己这心里有不舒坦,当然最后纠结了半天的结果还是放弃挣扎!

“芦苇原本是不能够用来酿酒的,没想到寒爷爷不仅用芦苇酿了酒,还将芦苇和菊花这两种材料完美的结合了,芦菊酒入口甘醇,芦苇的清新,菊花的芬芳……好酒!”贺汶君仔细品了一口,由心的赞叹。

老者虽然淡泊于世,但是谁还没有点儿虚荣心呢,听见这小丫头片子这样夸奖自己,心里多多少少都是高兴的,当然这寒老头的优秀之处就在于他不仅仅心里开心,就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

“其实我很想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多的菊花,还大部分都是鲜艳的血红色。”贺汶君没话找话,说完就后悔了。

不是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的问题,而是觉得这凉州城周边都不适合菊花生长,偏偏这芦苇谷里的菊花长势出奇的好,菊花根茎都能达到成年人胸部了。

这长势就好像……贺汶君突然想起一句话,就像磕了药一样?

当然也可能是这菊花成精了。

“我种的。”老头子眯成一条缝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完全隐藏在那一条缝的眼眸之中,不让任何人察觉。

“彼岸花是大红色的,可是芦苇谷的环境不适合彼岸花的生长。”后面的话不用说她也明白了,估摸着这人是喜欢彼岸花的,可是由于地理环境的不允许,所以她就中了一片红色的菊花。

菊花盛开的时候,恍惚看去也有些像彼岸花。

也算是聊解相思了。

贺汶君突然想起《佛经》里的一句话,“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永远


状态提示:246--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