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珰知道在她与容王的婚姻里,她是没任何立场指手画脚的,幽幽叹了口气,“你我还真是命苦,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咱们的婚姻都是一样的身不由己。”
“时候不早了,估摸着王爷也该回来了。不若就在我这里用了膳再回去吧。”贺汶君看了看屋里计时的沙漏,竟不知不觉已过了午时了。
“时间竟过得如此快。”陆珰也笑道,与贺汶君一同起身去往餐厅用膳,“馆陶,你回清平宫说一声,午膳我就不回去了。”
兰蔻到的时候贺汶君和陆珰还在房里说着话,刚坐下就被桌子上几道菜色吸引了目光,并非因为是她喜欢的,而是因为那几道菜都是别有用心。
“采岁,将酸梅汤和红烧蹄子都撤下去,还有那道黄花鱼片也撤下去。”贺兰蔻说的漫不经心。
“诺。”采岁不会问自家主子为什么,因为她不认为自家主子是要搞事情,答应了一声,便要亲自去端那三样菜。
“哎……”分来跟着贺兰蔻的宫女出声组织,“姑娘这是何意?何故要撤了写几样菜色?这都是御膳房精心配置的食物。”
“杏儿姑娘这话说的可真好,这是要陷我们姑娘于不仁不义么?”采岁能入得了贺汶君的眼被分给贺兰蔻,又被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的贺兰蔻看中提拔成了心腹的丫头自然不可能笨了去,“亦或者是要给我们家姑娘安个大不敬之罪?这样一来,咱们姑娘是容王妃亲自带进来的,到时候又得连累了容王妃。哼!杏儿姑娘可真是好计谋。”
“奴婢,奴婢。奴婢冤枉啊!”杏儿连忙扑通跪在地上又磕了几个头,脸上惊慌失措的,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大一会儿眼里也蓄满了泪水,要落不落的,我见犹怜,“奴婢不过是担心姑娘自作主张的将菜色撤下去了,回头王妃娘娘怪罪,怎的就成了居心不良了?”
“难道从内务府里出来的宫女都是这般心高气傲的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贺兰蔻悠闲的品着茶,面色不愉,“我怎么说也是你半个主子,我说的话,做的决定还需要你来置喙?”
余光瞥见容王妃与怀王妃相携而来,贺兰蔻收起了自己高冷的一面,继续当个长姐心里需要被保护的小白花,“长姐对黄花过敏,我让我的丫头撤下去,怎么就成了我居心不良了?你这宫女当真是会算计的很,指责完了我还不忘扮下可怜,是想让长姐以为我借着她的势头在外兴风作浪是吧。”眸中氤氲着水雾,贺兰蔻眸子湿漉漉的,配上她那张宛若西子般柔弱的脸蛋儿,绝对的杀伤力十足。
“这是怎么了?”贺汶君还不清楚自家的妹妹什么德行吗?但凡不是触及她的底线,贺兰蔻都不会这般咄咄逼人,估摸着是这宫女真的生了些不还有的心思。
“长姐,怀王妃。”贺兰蔻似乎才发现贺汶君到来了似的,连忙从椅子上起来,先后给两位屈膝行礼。
“众所周知长姐吃不得黄瓜,更加吃不得黄瓜鲫鱼,今儿个一早我还特意吩咐了人去跟御膳房的人说的,结果这会子桌上还是出现了这道菜,还有那酸梅汤同红烧蹄子,谁不知道这两道菜会使孕妇堕胎啊,长姐与容王殿下成亲已有数月,这要是怀上了,今日这一餐不是……”贺兰蔻不是不知道她与容王并未圆房,然而这番话却是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贺汶君佩服的同时脸上仍然保持着心疼妹妹的表情,“于是我瞧着长姐还未来就让采岁将这道菜撤下去,结果这丫头居然说我是居心不良。长姐~”
说着说着贺兰蔻就哭了出来,瞧着就是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谁见都会认为是她受了委屈,地上跪着的杏儿被这一幕看的目瞪口呆的,实在想不通这女人怎么比她这常年呆在深宫里见惯了勾心斗角的人还会颠倒是非。
“王妃,不是这样的,奴婢,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反应了一会儿,连忙为自个儿辩解。
“兰蔻说得不错,皇叔和皇婶大婚数月,肚子里若是怀上了,这不是要莫名其妙的没了吗?你这丫头委实不对。”怀王妃不知道贺汶君和容王只是表面夫妻,以为贺兰蔻就是单纯的为姐姐担心,也就跟着帮腔。
而且贺兰蔻这模样也确实不会让人以为是她欺负了人家宫女。
“怎么了这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陆珰愣了愣,没想到他会来。
愣愣的转过身,正好看见打了帘子先后进来的容王与怀王,脱口而出,“王爷怎么来了?”
说完又觉不对,又不知还作何解释,只得闭了嘴不再说话,眼神别扭的看着望着他似笑非笑的那双桃花眼。
贺汶君看着他们两口子的互动,偷偷抿唇笑了笑,虽然怀王不是只有陆珰一个女人,但是至少他对陆珰是真心的好,似乎不曾不为陆珰的身子或许无法生育而对她有任何不满。
贺汶君不知道,她眸子里除了欣慰还有藏不住的羡慕和落寞尽数落入凤离的眼中。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你站在在桥上看风景,而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内务府新来的丫头不知礼数,惊扰了主子们。”这话是贺汶君身边的流苏说的,流苏不同于普通丫头,说话做事自然比旁的丫头随意些,有时候也并不用遵守那些死礼数,就像贺汶君说的,别管旁人说什么,是她给的权利准她这般“无礼”的,谁要敢说什么就把她搬出来就行了。
“打杀了便是。”凤离一贯喜欢简单粗暴,皱着眉头,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