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感叹他的王妃总是这般聪明的同时,却又总是担心她太过聪明,太过耀眼,总是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真想把你藏起来。”凤离感叹一声,将喝完的汤碗放在书桌上,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好啦,王爷汤也喝了,天色也不早了,该休息了。”贺汶君没唤丫头进来,她知道这男人不喜欢旁人进出他的书房,亲自收拾着碗筷。

“衾寒枕冷,孤枕难眠,王妃不打算陪陪本王吗?”他们没有圆房,同床共枕的时候也屈指可数,贺汶君的脸火烧般滚烫。

“没我的时候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贺汶君一句话怼了回去,她还没做好真正跟他一起的心理准备。

“哎,娶个王妃回来只能看不能摸也不能睡,还有哪个当王爷的比我还憋屈?”凤离知道这种事情急不得,只好放了她回去。

目送贺汶君出了院门,凤离温情的目光渐渐深邃,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派人告诉太子一声,草原太远,鞭长莫及。”

回弗谙苑的路上,贺汶君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王妃,水清浅真是狼心狗肺,当年王妃把她从路边捡回来当庶小姐一般对待,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还想勾引王爷飞上枝头,跟王妃一争高下?”流苏本就看不惯处处高人一等的水清浅,同是丫头凭什么她像个主子一样处处压着她们?

“哎,她不一样,流苏,往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贺汶君叹了口气,“不是本宫,她不会沦落至此,只要她不触了我的底线,碰了我的逆鳞,随她去吧。”

流苏暗暗咬牙,迟早有一天她得把水清浅好好收拾一顿。

“楼家有动静了吗?”前段日子贺汶君特地着人盯着楼氏,这么些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楼夫人正在张罗着给长公子选媳妇儿呢。”这事儿是添香在负责,添香毕竟是暗卫出身在探听消息这方面比之流苏更加敏锐。

“这个时候相亲?楼夫人这心是得多大才敢在这时候给长公子相亲?”贺汶君冷笑,“果然亲生的和非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这不正好吗,楼家内乱,正好给了王妃乘虚而入的机会。”流苏这话可真是一针见血,虽然不大中听。

“又不是本宫搞的楼家内乱,本宫只不过是添了把火而已,让长公子彻底倒戈。”进屋就有丫鬟侍奉洗漱,贺汶君躺在床上,今夜该流苏值夜,流苏抱了床被子放在脚榻上,隔着床帘与贺汶君说着话。

“长公子未必就站在咱们这边。”流苏的担心不无道理,她到底还是太弱了,楼锦年想把楼家掌握在自己手里,他需要同盟,可是他不需要个随时可能拖后腿的同盟。

“他会答应的。”贺汶君自己都觉得这话说的没多少底气,愿只愿楼锦年不被皇权迷了双眼。

只要皇子们不插一脚,她就有把握拉拢楼锦年。

次日,朝堂上气氛严峻,容王没有入朝为官,却每次朝会都会参与,安庆帝特地给他安排在了左下首的位置,作为客卿,不过安庆帝肯定不是自愿的就对了,朝廷里有多少人的心是向着容王的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一旦他做出点于容王不利的什么来,这一群人立马就能蹦出来。

这么些年明明安庆帝登基都好些年了,却依然无法将天下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除了自己登基名不正言不顺,使得一批老臣离了心外,最根本的就是随着容王羽翼渐丰,又越来越强势,朝廷里向着他的人越来越多了,安庆帝说不怕他都是假的。

可以说自打容王班师回朝之后,安庆帝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就连偶尔跟宠妃鱼水之欢都能因为半途想起容王而没了兴致。

可见他对容王这个比自己小了快二十岁的弟弟有多害怕,更说明了安庆帝到底有多后悔当年为了弄死容王而将他扔去边关战场。

“皇上,老臣以为顺昌侯既然认为永宁侯世子无能,驻守草原数年没有成效,那么必定是有更好的主意能够使草原早日平定下来,陛下何不让顺昌侯去换了永宁侯世子?”说话的人是大理寺卿,是太子党的。

“不可!”又一个老臣出列,“顺昌侯虽然早年带过兵,但毕竟草原不必战场,草原部落是咱们东陵的子民,总不能用对付边关入侵的敌军那一套来对付草原部落吧,这怕是要寒了民心。”

“永宁侯世子驻守草原多年来,虽,纷争不断,终究还算太平,至少没有操戈相向,证明永宁侯世子并非传言中一无是处,这时候若是换了个人镇守草原,怕是多有不利。”说不让顺昌侯替换永宁侯世子的都是奕王那边的人,说要替换的不是太子的人就是五皇子越王的人。

安庆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明争暗斗的各个帮派,太阳穴隐隐作痛的同时心里也少有欣慰,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臣子们都意见统一反而不是好事,意见统一了,就说明他屁,股底下的那把椅子很快就不是他的了。

只有当他们各执己见明争暗斗的时候安庆帝才会觉得心里踏实,只有底下的臣子们明争暗斗的时候才说明各方势力均衡,正好互相抑制,这样他的位置才牢固。

容王站的挺直,并不为下面的争执有所影响,连带着容王一派的人也不动声色。

“儿臣以为,永宁侯世子背井离乡数载光阴,镇守草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父皇理应,召回嘉奖。”越王偷偷瞟了一眼前面不动声色就能轻而易举操控大局的九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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