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是鬼?”
她反问:“你就是昨晚打电话的那位吧?”
梁多点点头。
“难道他的朋友都这么神神叨叨?”她嘲笑道,“你进门的时候,我就站在门口。你没有回头就往卧室里走,当然不会看到我。”
梁多松了一口气。
女人告诉他,死者是她的情人。
梁多询问死者生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女人摇头不语,什么都不肯说。
“他提到过佛牌什么的吗?”梁多问道。
女人像是回答,又像是转移话题,叹道:“是他自己把自己害死的。请理解我的心情,其他的我不想多说。”
梁多一无所获地回了佛牌店。他刚将店门打开,于晓颖就跟着进来了。她神色慌张,脚步匆忙,连衣服都乱糟糟的。
“你这是怎么了?”梁多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番。
她在收银台旁边坐下,求助一般地说:“梁多,我遇到麻烦了。这个鬼兵必打开始纠缠我了。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拉扯我,掐我的脖子,掐得我差点断气。要不是刚好有电话来吵醒了我,我估计在梦里就死了,醒不过来了。你说怎么办?它是不是感觉到我嫌弃它要找我麻烦?”
梁多表面平静,心里一颤。莫非它的上一个主人就是在梦里被它掐死的?现在差不多确定了他朋友的说法。那个人死了,说明这个佛牌确实有问题。不然那个人不会跑到店里来问那些奇怪的问题,不会打电话问于晓颖是不是出问题了,更不会突然暴毙。而梁多自己也见了鬼兵必打的影子和脑袋。
但他不想将这些情况说给于晓颖听。她肯定承受不了。
可是不将这些情况说明的话,她随时可能有危险。万一她像鬼兵必打的上一个主人一样突然出事了,那么他就成了罪魁祸首。
“怎么会突然这样呢?”梁多问道。其实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鬼兵必打之所以前段时间没有骚扰于晓颖,是因为它还在纠缠上一个主人,没有抽出时间和精力来。现在那个主人死了,而这个主人又要抛弃它,它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于晓颖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佛牌的反噬吧?自从我跟男朋友分手后,梦里就会有模糊的人影掐我脖子。”
于晓颖的话佐证了梁多的猜测。
“我喜欢你。”于晓颖补充道。
梁多虽然感激不尽,但此时高兴不起来。“我找朋友把鬼兵必打送回泰国的法师那里吧。只有这个办法了。”梁多说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送回法师那里谈何容易!如果这个佛牌真是店里进的货,那就简单了,从哪里来就送到哪里去。可是现在这个佛牌出自哪个法师的手,谁都不知道。只有制造它的法师才能毁掉它。
他打了电话给朋友,朋友说这种事情特别难办,他也只有先在那边询问一下做过佛牌的阿赞。
梁多搁下电话,对于晓颖说要过几天才能送鬼兵必打回去。
“那我能留在这里吗?说不定没等到你朋友的消息,我就在梦里被它掐死了。”于晓颖担心地说道。她说得不无道理。确实,她已经跟原来的男朋友分手了,现在如果一个人睡觉,不一定还有那么好的运气,刚好被鬼兵必打掐得几乎要咽气的时候响起电话铃声。最好身边有个人,在她梦魇挣扎的时候把她唤醒。
梁多说,他们就以这种奇怪而恐怖的理由同居了。
果然,于晓颖经常晚上梦魇。每次梁多被她急促的呼吸声和挣扎的动作吵醒,他就急忙呼唤她的名字,摇晃她,直到把她叫醒。
每次她醒过来,就说刚才一个模糊的人影掐住了她的脖子,往死里掐。
似乎每次都是死里逃生。
如此折腾了十多天,梁多的精神都接近崩溃了。
终于有一天晚上,梁多在没有于晓颖的打扰下醒来。他觉得奇怪,以前都是于晓颖把他吵醒的,这次怎么没有打扰就醒了呢?他心中犯疑。
他看了看旁边的于晓颖,呼吸均匀。他环顾卧室,没有奇怪的迹象。
他正要闭眼睡觉,却听见客厅里似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塑料袋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拖在地上制造的声音。
难道有老鼠?
他亲吻了一下于晓颖的嘴唇,然后轻轻起床,蹑手蹑脚来到客厅。声音消失了。可此时他看见家门没有关上,居然留有一条门缝,像他上次去那个十八层找那个人时看到的虚掩的门一样。他记得睡觉前明明检查过门的。
难道进小偷了?
他走到门边,想将门关上。
那个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不是在客厅,而是在门外的楼道里。
他顺手摸了一个铁衣架,打开门,走到楼道里。他循着那个声音找去,可是一直没有看到发出声音的东西,并且那个声音似乎正在下楼。梁多跟着一层一层地往下走。走了三四层之后,梁多突然一惊,急忙往楼上的家里跑。
可是晚了。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回家里,将卧室的灯打开的时候,于晓颖已经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双手将被单撕破,两眼透露着惊恐的神色。但她的动作僵硬了,仿佛是照片上的定格。
他来晚了,醒悟晚了。这是鬼兵必打的调虎离山之计,故意制造可疑的声音将梁多引走,好让于晓颖在梦魇的时候没有人叫醒她……
这时,客厅里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梁多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