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谨言脸色不是很好,又说了几句,很快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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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走后,谨言抿紧唇角,内疚地迟迟没有离去。
她事先知道他的脾气,不敢说话惹祸他,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说到底,她还是不能来。
护士从病房出来,又看到谨言,问:“你怎么还在这?顾先生要休息了。”
谨言抬起头,神情有些茫然:“他……还好吗?”
护士直接摇头道:“现在还好,但等半小时后麻醉过了,就得受点苦了。”
岂止是点苦,脚疾一旦发作,痛起来正常人都承受不了几分钟,可里面那位,她在这里跟了几天,就见他忍了几天,刚开始几个看护还觉得这人长得不错,心生倾慕,久而久之也就生了惧意,觉得这人不简单,不是她们能近身的,也不再谈论他。
护士说完,见谨言神色忧郁,又问:“你不走吗?”
谨言点了点头:“嗯,我等会就走了。”
护士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就端着东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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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走后,谨言仍坐在座位上,一直到手机响起,才堪堪回神。
她看了眼来电,知道家瑞的担忧,也不接,直接掐掉了。
她调整了下情绪,平静下来后,一瘸一拐地走到病房。
房间一片漆黑,窗帘也被拉上,根本看不到东西。
她按照先前的模糊记忆,往着病床的方向走去。
走近才听到病床正在发出‘吱呀’的声音,她微怔,才反应过来。
她在黑暗里看不到人,也没有听到男人发出半点声音,一下怀疑自己猜错。
她鼓足勇气,探身上前,伸手过,原也只是随便试探,却不想惊得她心里一紧。
手掌下那紧绷的肌肉正不停的颤抖着,想像不到那高大的身子此时正绷成什么样。
她嘴巴张张合合,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你……怎么样了?”
他没有发现她,或者说以为不过是护士。
一直到听到声音,才反应过来,下一秒,大掌按开了灯泡开关,看到来人,他回过神,尽管额头还密布着细密的汗珠,脸上的神情又恢复之前的凛然,目光狠决,冷声道:“谁让你进来的?”
谨言这才看到他一米八多的身子正紧绷成一团,一时心惊,又听他说:“滚。”
谨言就怕他这样,永远无法正常的沟通,想要说句什么,却无从说起。
见她没有动弹,他更是恼怒,冷声咆哮道:“还站着做什么?快滚!”
换作先前,被他这样一斥,她立刻就走了,可是现在,却是久久提不起脚。
“不走?”
顾又廷眼神冰冷,声音如同利剑般射向谨言,狠声道:“等着我和你算账呢?”
她的手微微颤抖,指尖冰凉,低低道:“我……”
“你打胎把脑袋给打傻了,话都不会听了?”男人说完,却见她低着头,一脸无动于衷,目光中隐隐愤恨,“我告诉你,你要是还呆在这里,我有一千一万个法子让你从这里出去。你要是不信,我会……”
“你会怎么做?”
谨言被他骂得一顿一顿,几乎是没有脾气的人,却还是忍不住吼了出来。
她瞪着他,眨了下眼,忽然滚烫一下,只见手背上湿润一片。
他似乎冷哼了一声,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对她的回应。
视线倏地有些晕眩,恶心从胃底泛起,她咬着唇,挣扎着将那股感觉压下去,她强忍着天旋地转的恶心,狠狠的瞪着他:“是,我是傻,不仅是现在,之前也是,你在医院强迫我,难道还想过要我替你生孩子?你但凡有这点想法,当时也不会在那个地方选择那样对我。还有,你说喜欢我,但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喜欢我吗?”
“你闭嘴!”顾又廷忽然低吼起来,神色阴鹜,虽是生病,身上仍迸发威势。
眼眶又满上眼泪,谨言匆匆抹了抹,没理会,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要真的喜欢我,就不会让我在你身前总是显得低你一等,时刻要受着你的气,提防哪句话会让你动怒,活得自卑又自贱……你除了不打人,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顾又廷知道她是要来翻老帐,脸色十足难看,眉头深锁,冷电一样的目光盯着她。
看着他面部扭曲,目光更加凶狠起来,知道他正在承受的疼痛折磨,忍着又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咬了咬牙,说:“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以后不会再过来了,”她转身要走,却仍是狠不下心,深吸了口气:“我去叫医生过来,要不要注射止痛剂是你的事,反正痛的不是我。”
说完,不待那人开口,她拔腿就走。
又不敢大幅度地走,只能仍保持着一瘸一拐的姿势,从病房里出去。
刚才护士好像说过什么来着,要去前台拿些东西,她想了想,赶紧往前台方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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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人的潜力就是被这样逼出来的,谨言先前还觉得疼得厉害,但一路下来,居然花了几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到了前台找到那眼熟的护士。她上前立刻出声表明了来意,那护士仿若听到奇闻,还愕了一下,待反应过来后立刻去喊医生。
护士离开后,她也紧跟在身后,一颗心惴惴不安。
看着医生护士齐齐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