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向对方道谢,按了十楼。
她看了眼手表,还有一会时间,足够她把汤给家瑞了。
又想,那人中午没来家里,不知道在忙什么,会不会忘记吃饭?
吁口气,心想煮个面条都会煮糊了的人,怎么可能会捣鼓东西吃?
心里刚下定主意,等会看见家瑞,干脆往他那边过去,想完事情,抬头间就见电梯已经到了九楼
前九楼都没有人要出去,所以很快电梯就停留在了十楼。
只是……
等了一会儿,电梯门都没有打开的迹象,她有些迟疑,身边的人也觉着不对劲。
“怎么门不开呀?”
“问问技术吧,”男的说,去按人工按键,那边通了后,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电梯动了。
但是并不是正常的情况,而是忽然急速下降,一米八的男人,身子都晃了晃,有些站不稳。
这下大家都明白发生什么事了,有个女的叫了一声,“这电梯不是上个月刚修好的吗?怎么又出现故障了?上回运营部有个孕妇从12楼直接掉到一楼,送到医院时已经滑胎了,我们这里也有个孕妇呢,怎么办啊!”
“………………”
谨言有些迟疑地听着,仿佛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直到身子摇摇欲坠,直到身旁的一个女人吓得哭了起来,她才终于明白过来。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她都记不清了,大家急急忙忙在说什么,她也听不到了,只有电梯一层一层的急速下降中,她甚至都来不及多想,就见屏幕亮着的数字显示六,她从来没有觉得心情这么紧张过,心被紧紧地揪着,整个人站不急,只能紧紧挨着角落的位置蹲着。
脑袋一片空白,双手紧紧的环着小腹,手心开始有了汗意。
几个人都担忧地看着她,但大家都自顾不瑕,也根本帮不上忙,只能慌乱打电话哭诉。
不管怎样她都要试一试,她拿出手机,慌乱按键,连续两遍都按错,第三遍才成功地拨了出去。
“………………”
听着电话那边机械性的声音,每一秒,都是无法忍受的煎熬。
她想:在孩子的生命遇到危险的关头,以前的那些事情开始变得无关紧要,也许先前她还会想,但从这里平安出去后,她以后再不去想那些,无论他的脾气多坏,她都能容忍,只要俩人在一起,看着孩子生出长大,温温淡淡的过着日子就足够了,他有过什么女人,她因为钻牛角错过的那么多时间,从下一刻开始,都要去努力把那些遗憾弥补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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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厢房的气氛亦低沉而压抑。
由于只坐着了一个人,本就面积较大的空间瞬时看起来更加宽敞了许多。
坐在圆桌旁,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得白净精神,但
神情有些紧张。
心里一直担心会不会被人看到,在看到来人前,又一下松口气,迎上前去,“你让我好等啊!”
“一条腿的速度不比两条腿。”顾又廷指了指自己的脚。
那人想到他的事情,又有些感叹,来前防备的心,忽的放下了几分,心想是啊,人人在这时候落井下石,虽是多他一个不多,但自己和他长久的交情,何必闹到如此局面,想通后,便也笑着说:“看你恢复得挺好的。”
顾又廷点起一根烟,吐出浓浓的烟雾说:“我听说,你那边最近有动静?”
他装糊涂,迟疑着说:“什么动静啊?你说具体点,我一时没听明白。”停了停,又不想和他继续周.旋这个话题,拿过菜单递给他,“这里的地方偏僻,安静,但是临海,海鲜绝对比港城任何一个酒店要新鲜。”
顾又廷接过菜单,看也不看一眼,随意地丢在一边。
看了他一会儿,顾又廷开门见山:“周云哲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他明显有些讶异,道:“怎么这么问?”
顾又廷道:“我知道周云哲正在着急一块项目,而且为了这块不争钱的项目,还托了许多关系。”
人犹豫一会,知道迟早瞒不住,自己出来见他,便已经是摆明了一切,也不再继续装糊涂,便说:
“我听说,上个月开始,检察院那边已经开始在调查他了。”
顾又廷正往嘴里送烟的手顿了一下,只听他继续说:“你也知道,周云哲这两年的动作很大,来了港城后也没有收敛,短时间内收购了十块地皮,都是价值连城的地段,但重要的是,听说他亏空工款,之前那个政府拨下来的临海大桥,听说他刚上位,底下的股东董事,还有投资商都不信服,他占用了公款去填手下的单子,这才把位子坐稳,现在上面听到风响,开始注意他了。”
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掐掉了。
他的声音很严肃,也很凝重:“消息渠道可靠吗?”
“假不了,前几天就已经传开了,”那边又说,“我之前是担心你现在的情况,不方便让你知道,不过你现在问了,我也不好瞒着,周云哲怕是被人盯上了,听说这回的料是有人爆上去的,如果你想扳倒他,现在是个好时机,找出他挪用公款的证据,到时候谁都担不了他,政府的项目和私企不一样,很大罪。”
顾又廷点头表示知道了。
人由于身份敏感,不敢多待,喝了口茶就先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