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风呼呼的吹着,再加上天空中飘来的小雨丝,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几个行人。
偶尔有几个行人路过,也是形色匆匆的向前赶着路。
新闻上前几天也报导了,说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有些早,不仅来的早,还特别的冷。
今年可能是十几年难得一遇的冷冬。
由其是夜晚的温度,跟中午的时候差了至少十几度温差以上。
人在室外的路上站着,就立刻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冷,就更别提如果是逆风方向行走的人了。
从陆家出来后,夏沫就在这样寒冷的冬雨的夜晚里独自步行着。
夏沫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走了多久、走了多远……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或许更久的时间也说不定……
可是再久的时间又能怎么样?
她现在已经不想去管时间过去了多少,时间的快或慢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就像一开始,那些小雨丝伴随着冷风刮在她的脸上和脖子里时,她还觉得身体有种颤抖的冷,冷的她忍不住死死地咬紧着牙齿,才能让自己不冻的呻yin出声……
可到了后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冷的麻木了,浑身上下竟然都感觉不到冷意了……
所以说,人啊,还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如果一旦适应了某样东西的存在,就会变成习惯,以后理所当然的想着它。
可是同样也会对它产生习惯性的依赖,从此再也离不开它……
就像是吸了罂粟花粉的人们一样,谁都不知道最后竟然上瘾了,贪恋上那个让人再也离不开的味道。
或者等到了要离开、失去它的那天,就会觉得特别的舍不的。
那种舍不得,似乎像是抽走了你身体里最重要的东西一样,硬生生的生疼着……
可是一开始,你没有这样东西的时候,你不也活的好好的……
为什么等得到了,就不能再失去了?
夏沫想到了陆夫人跟自己说的话。
就在她把自己和陆靳言认识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后,陆夫人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瞧不起自己。
“夏沫,你可能不知道,在你来了我们家,帮着靳辰补课后,我们全家人都对你印象挺好的,都挺喜欢你,当然也很感谢你……可是你要知道,这样的喜欢和那种喜欢是两码事……”
陆夫的话并不重,至少在夏沫看来,这已经是很难得了。
至少她没有破口大声骂自己,不知道几斤几两重,就胆敢*、跟他优秀的儿子在一起……
可能到底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有着良好的修养。
说话做事都能给人留几分余地。
可这样的余地对自己来说,又有什么用了?
他们的结果早就注定了。
从游戏的一开始就注定了,她夏沫会有转身离开的这一天。
至于什么时候喊卡,那就要看导演的心情了。
面对陆夫人失望或者还有其他更多寓意的眼神,夏沫连对上她的勇气都没有。
她只能轻声的回答:“对不起,我会尽快整理好……”
整理掉她和陆靳言的这份感情,整理掉这份给陆靳辰补课的兼职工作。
从此,再也不会跟他们陆家人有任何的交集……
夏沫就在陆靳辰和他的妈妈陆夫人大声嚷嚷抗议着结果的时候,匆匆的离开了陆家。
其实她更像是逃开了陆家一样……
总之,这次是彻底结束了,不管是感情还是工作……
想到这一切,夏沫在刮着大风的雨中尽情的流着眼泪。
反正有雨在,天又黑,路上行人又少,不会有几个人会注意到她的难过,她的狼狈。
就让她狠狠地伤心这最后一次,等今夜过后,她再也不会让自己这么难过了。
一切都会回到起点,回到还没有认识陆靳言时候的起点,回到当初,她还是一个人的时候……
回到那个坚强、独立,不用依靠任何人都能活得好好的夏沫的时候……
等夏沫回到自己租处的楼上时,口袋里的手机也终于停止了震动。
夏沫拿出已经黑屏、因为耗尽电量而自动关机的手机,大声的笑了,眼泪却流的更凶了。
一切终于全部结束了。
“夏沫姐!”里面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开门的是夏沫的同租室友,马萌萌。
马萌萌也是江宁医科大的学生,今年夏天刚考入的麻醉专业,她是夏沫的弟弟沈腾的同班同学。
“夏沫姐,你去哪了,怎么搞成这样?”马萌萌虽一惊一乍的,可还算心细,忙把浑身都湿透了的夏沫拉到房间里,关上防盗门。
马萌萌又是递上干毛巾,又是送上热开水,人在客厅里忙得团团转。
“夏沫姐,我看你还是先泡个热水澡吧,我刚好乘这个时间去给你煮个生姜茶,这样可以去去寒,要不然再冻病了可就糟糕了。”
“不用麻烦了。”她的身体还没有那么脆弱。
“怎么了?夏沫姐,你是不是怕我不会做啊?你放心,虽然我不会煮饭,可是生姜茶这么简单的东西我还是会的。”马萌萌以为夏沫怕自己不会做,才这么说的,忙点头极其认真的表明着态度。
马萌萌是独生子女,家庭条件虽然很小康,可在家里时却备受父母的c爱,饭来张口、依来伸手,一副大小姐的样子。
马萌萌在家时从来就不做一点家务,现在一个人出来了在外地念书,当然还是跟过去一样,什么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