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在土城公社石川村呆了没多久就当兵走了,李奎勇可是一直在白店村待到74年才进城当了工人,沈隆的目标是高考,他不打算招工,搞不好要在白店村待到77年才会回去,这么长的时间,不找点事儿干就白白浪费了。 x 23 u
穿越之前他很是研究了一番靖边县的情况,亲自来靖边待了好些天,还找几位专家聊了聊靖边县日后的变化,整理出了几套改变村子现状的办法,只是自己初来乍到,一来不熟悉村里的情况,二来没有完全获得村里人的支持,很多大动作没办法开展,所以先从最简单的入手;等这些见了成效,日后再说那些大计划村民才能支持他。
重视教育是国人刻在骨子里的,白明川一听就动了心。
“我到还好些,还算有几把子力气,能给村里帮着干活,可那几个女知青就不一样了,光洗衣做饭用不了那么多人,不如让她们教书好了。”沈隆又补充道,他知道白明川肯定舍不得放走他这样能赚工分的壮劳力,所以将学校交给了那些女生。
“嗯,其实我们最发愁的就是老师,既然你们愿意帮忙,我去想办法把窑洞修一修。”白明川答应了下来。
沈隆带头,村里再派几个人,没花多少时间就把窑洞修好了,虽然还有些缝隙,可起码不用担心垮塌了;那七名女生也分成两组轮流给孩子们上课,教书起码要比烧火做饭强上不少,这些女生对沈隆很是感激。
教室有了,还需要一些教具,这些村里可没有,需要去城里购买,白明川不知道要买啥,这个责任自然落到了沈隆头上。
“好不容易去城里一趟,你们要买啥东西不?我帮你们带,哦,对了,女生那边也安排个代表和我一起去吧,我怕我一个人带不了那么多东西。”女生有些东西不方便男的代买,沈隆找了个借口说道。
最后跟他一起去县城的是秦岭,秦岭在沈隆身后偷偷看着他,她自然明白沈隆为什么要叫上一名女生,沈隆的细心让她再次感到意外,这个男人身上到底藏着多少东西啊?
俩人是一大早出发的,路上恰好遇到一辆进城的拖拉机,沈隆说了几句好话就搭了个免费的顺风车,到城里办完事情还没到中午呢。
俩人又一起去了知青办找到马贵平,果不其然,钟跃民还是被分配到了土城公社石川村,谢过马贵平从知青办出来,沈隆问道,“我想去石川村看看朋友,你看你是在县城再转转,还是我找个人带你回去?”
“跟你一块儿去好了。”秦岭在西安城长大,县城在她眼里完全没啥可逛的,反倒是对沈隆的兴趣更大,能和他单独相处一会儿自然乐意。
“去石川村几十里地儿呢,晚上可能要在那儿过夜。”沈隆提醒道,秦岭也不在意,俩人在街上找了个公社来办事的熟人,让他回去给村里说一声,吃了点东西就往石川村赶去。
一路上黄土高原经流水长期强烈侵蚀,逐渐形成千沟万壑、地形支离破碎的特殊自然景观,稀稀拉拉的村子就散落在稍微平一点的地方,走很长时间都见不到多少人烟。
走的时间一长难免有些无聊,沈隆和秦岭搭起话来,“早上好像听见你唱歌来着,唱得什么歌?挺好听的。”
秦岭没有说话,直接唱了起来,“我为你准备好钱粮的褡裢,我为你牵来灵性的牲口,我为你打开吱呀的后门,我为你点燃漫天的星斗,我让你亲亲把嘴努起,我想你笑笑把泪儿流...不嫌丢脸不害羞,叫声哥哥你带我走...”
清脆的嗓音传来,沈隆渐渐震住了,这嗓子绝对是专业级的,而且极富感染力;再加上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沈隆时常听到的都是革命歌曲,乍一听闻,不知不觉就被歌声完全吸引了。
一直到秦岭唱完,他才赞道,“古人有云,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今天我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唱得够专业啊,和谁学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沈隆赞扬,秦岭心中格外欢喜,“和我妈学的,她是民族歌舞团的演员,专门唱陕北民歌,我从小听也会了。”
“听了你的歌,无以为谢,我也给你唱一首吧!”沈隆以前也喜欢在ktv嚎两嗓子,听过秦岭的歌勾起了瘾头,他清了清嗓子,放声唱了起来,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日头从坡上走过,
照着我窑洞晒着我的胳膊,还有我的牛跟着我。
不管过去了多少岁月,祖祖辈辈留下我,
留下我一望无际唱着歌,还有身边这条黄河。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四季风从坡上刮过,
不管是八百年还是一万年,都是我的歌。”
不同于秦岭那首《叫声哥哥你带我走》的柔美,这首《黄土高坡》粗狂而又充满激情,沈隆有些破音的嗓子,不仅没有削弱歌曲的魅力,反倒就像眼前的黄土高原一般,沟壑万千却又豪迈壮阔。
“哈哈哈哈,你一京城人,黄土高坡啥时候成你家了!”秦岭笑了,声音像百灵鸟一般清脆。
笑过之后,秦岭皱起眉头认真思索起来,“这首歌不像是一般的陕北民歌,反倒有些现代音乐的影子,而且我从来没听过,你从那儿听到的?”
《黄土高坡》是著名词作家陈哲87年在山西北部农村采风时迸发灵感写出来的,然后由曲作家苏越谱曲,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