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上在新安公主房里也没谈出什么名堂来。王献话都是我和公主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从公主房里出来后我抱怨道:“是你自己说要找人家当面谈清楚的可是进去了你又什么都不说。”
他伸手揉了揉额头无精打采地说:“我跟她有什么好说的啊我不过是怕她继续在门口闹就想把她哄进屋去算了。刚刚坐在那里的时候我都快睡着了脑子里晕乎乎的只想睡觉。我几天没好好睡了每天最多只能睡23个时辰。”
我听了又是愧疚又是心疼都是为了要追上我才让他没日没夜赶路的。本来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于是我也不罗嗦别的了只是催着他说:“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即使一倒头就睡也只能睡一个时辰就该要天亮了。白天我还可以在车里打个盹他却是要一直骑马的这么疲惫骑马会不会有危险?我不禁有点担心起来。
他却摇着头说:“算了还睡什么再等一会儿”他回头朝公主的屋子看了看悄声说:“等那屋的人睡沉了我们就走。你现在回屋去收拾一下东西收拾好了就一起到我那边去。等天一蒙蒙亮看得见道了我们就马上走。”
我诧异地问:“我们不跟大部队走吗?”听他的口气像是要单独行动。
他把我拉向花丛深处压低声音说:“你小声点别又把那屋的主仆几个吵醒了。我们当然不跟大部队走我们又不同路。他们去他们的前线我们回我们的京城。”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可是“我我不能……”
这话要怎么跟他说呢?说我不能跟他回京城?如果我这么直接地拒绝不知道会不会把他那很久没作了地臭脾气又勾出来?
“你不能?你不是要告诉我你不能跟我回去吧?”极度的疲惫加上失望他的语气不可能很温柔。
我小心翼翼地说:“我来之前的事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讲。其实我这次来不只是公主要我来那么简单而是皇上亲自开了金口的。”
他不置信地问:“皇上会管这样的事?”
我把上次在桃园中跟皇上的对话简略地给他说了一遍。当他听到皇上现我们骗指婚圣旨而大雷霆的时候先是不安地看着我。然后抱住我说:“委屈你了这都是我考虑欠周全心存侥幸才想出的馊主意害你受了惊吓。”
我倚他怀里满足地呼吸了几口他熟悉的气息:“惊吓倒不至于再怎样也至于因为这点事就处死我吧。跟皇上在一起最让人不安地就是他的喜怒无常尤其是他时常出的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哈哈声。做噩梦的时候都会听到。”
皇上的哈哈声本身并不吓人起初听到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个没有心机没有城府地中年顽童。后来才现他的哈哈声很夸张很做作再配上他善变的脸和阴阴的说话声真的能起到烘托噩梦的恐怖效果。
他抱紧我在我耳边歉疚地感概道:“这就叫欲则不达。我也是那天看到皇上后突然灵机一动指望蒙混到一纸诏书好和你早点把婚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谁知道弄巧反拙害你被皇上配边疆。”
我笑了起来:“不是啦你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好不好?这根本就是不相干的。就算没有这回事我还是跑不掉。必须陪新安公主走这一趟。我现在甚至怀疑这事根本就不是公主的主意而是……”
他立即松开我紧
:“你怀疑是那个变态太子想要你去前线劳军但又他的名号你就不敢去了所以叫他妹妹胡诌什么做噩梦梦见哥哥如何如何吵着要上前线顺便拉你作陪?”
我点头。这是我最近两天坐在车上镇日无聊胡思乱想时突然悟到地。原来我一直想不通新安公主明明看我不顺眼为什么还一定要拉上我。如果是这个理由就什么都好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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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献之也恍然大悟地说:“这就是了。不然单是那疯女人疯皇上根本不会管的。多半是变态太子在往返的书信中指明要你。他才下‘口谕’要你陪同前往的。”
不管起因为何既然让我陪公主去前线探望太子是皇帝地旨意我中途潜逃就是抗旨了。
王献之长叹一声道:“那好吧。我陪你去前线。”
我急了:“那怎么行呢?你既不是军人又不是随行的文职人员怎么能进入军营?太子也不会容留你的。”
到时候他只要说一句:“军营可不是游览的地方恕不留客”就可以把他赶出来。
他摩挲着我的头说:“这不是问题。我跟桓老大和谢离都很熟明天我就跟他们说让我跟在他们身边当个参军这样就名正言顺了。”
我迟疑地问:“这种人他们肯定有吧。”军中的参军应该有固定名额在出前就已经配备好了的怎么可以随意添置?
他笑着说:“你放心不领粮饷的参军他们多多益善。多一个人帮他们做事总是好的”
“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
他人都到了这里再要他一个人回去已经不可能了。只是我心里越想越不安:我一个涉险就够了干嘛还拖上一个?
像是看出了我地忧虑他轻拍着我的肩说:“没事的我只是留在军帐里帮他们处理一下文书又不上前线没危险地。”
“怎么没有?”我不知不觉抬高了声音:“战场是个残酷无情的地方万一万一战事不利军营失守即使文职人员也难逃覆巢之厄。”
还有一层担忧我没说出来:他在桓渲和谢离身边自然没事但到了目的地后如果太子存心针对他刻意陷他于死地那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