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琛看着她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冰冷,或许不能说是冰冷,应该是失望吧,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哑声道,
“我今天擦你的钢琴的时候发现这个,苏姒,我不知道你还有记日记的习惯,也不知道我在心中竟然是这样一个人!磐”
苏姒的指尖轻轻颤抖了一下,嘴唇微微翕动,半响,轻声道,
“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凤景琛没说话,沉寂很久之后,低声道,
“你开车走吧,我静一静。”
说完拉开车门下车离开。
苏姒看着他萧瑟的背影,紧紧地握住手中的笔记本,眼眶一瞬间干涩起来。
自从她母亲去世后,她变得更加沉默,人长时间得不到释放,会渐渐压抑,她需要一种途径来发泄自己的心声,所以,习惯将一些重要的事情记载下来。
最后一篇日记是半个月前,也就是她跟凤景琛办理结婚证的那两天候。
妈妈,今天我结婚了,和一个叫凤景琛的男人,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跟一个有一-夜情缘的男人结婚,他粗鲁,霸道,肚量小,几乎没有一条符合我择偶的标准,可是我却嫁给了这样一个男人,他曾是苏妙的未婚夫,我曾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我跟他结婚,苏耀天会是是什么样的表情。
我一直以为的爱情是从心到身,绝不是纯粹肉-体上的吸引,那是禽-兽跟人的区别,是我看来对爱情这两个字的玷-污。
这一页到这里就结束了。
结束了吗?
苏姒伸手摸着书角的撕痕,凉凉的勾起了唇角,那一页被她撕毁的那一页,成了再也解释不通的误会。
那晚,她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儿,疲倦的跟凤景琛缠绵过后,一个人跑进了书房。
很开心,苏姒的人生第一次可以用开心这个词来形容,她想着凤景琛所有的样子,霸道的,温柔的,小心眼却又深情的,她不敢想象自己竟然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个男人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将她的心彻底的俘虏。
她带着笑,描述着他各种各样的样子,回忆着他们从相识到相爱。
想到婚礼取消那天,她心灰意冷的遇见不修边幅的凤景琛,就是那一眼,让她对后来的一切都失去了掌控。
她红着脸,在纯白的纸张上写道:
我以为的爱情是从心到身,绝不是纯粹肉-体上的吸引,那是禽-兽跟人的区别,是我看来对爱情这两个字的玷-污,直到我遇见了凤景琛,当我把自己送到他床上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我骨子里是不是一个浪-荡的女人,不然为什么对一个仅仅认识一晚上的男人,就主动献了身,就连事后,都不曾后悔过。
他说爱情不一定是一见钟情,也可是日久生情,我对他是哪一种呢,也许都有吧,我从未这么深深地在意一个人,在意到会嫉妒,会吃醋,会忍不住想奚落跟他有关系的女人,我开始变得不像自己,我好像······爱上他了。
写完后,苏姒红着脸看了一遍,然后撕拉一声,将后一页撕掉,因为承认自己的嫉妒,实在是太过羞耻。
而现在,那撕掉的一页,成了再也说不清的遗憾与误会,她知道凤景琛为了讨自己欢心,将身份放得低到尘埃里,这样的话,实实在在的伤透了他的心,苏姒紧了紧手指,垂下眼眸,许久之后,开车离开。
凤景琛在不远处站着,看见那辆车子慢慢驶离,眼神变得阴郁起来,他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垃圾桶,扔掉了手中的外套,愤然离去。
苏姒,你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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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色颓靡的酒吧,凤景琛低着头,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他已经很久不这样喝酒了,八年前的那件事,让他从此对酒精这种东西敬而远之,就算偶尔喝一次,也非常注意量,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牛饮,但是今天,他特别想喝酒,因为他满脑子都是苏姒的日记本上的话,
我一直以为的爱情是从心到身,绝不是纯粹肉-体上的吸引,那是禽-兽跟人的区别,是我看来对爱情这两个字的玷-污。
妈的,他凤景琛原来在高洁的苏姒眼里就是只会用下半身说话的禽-兽!
从心到身,摆明了不是说季川那个混蛋,他越想心里越气,也更加委屈,季川他妈的算什么,这些年早他妈干什么去了,现在回来了想跟苏姒重修旧好,管他妈蛋,老子不准!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面容邪肆的男人,他弯着唇角,小口小口的品尝着杯中的佳酿,看着凤景琛肆意的笑,正是刚回国的楚焱,凤景琛从小光着屁股长大的兄弟。
“我说小凤凰,你意思意思就行了,你这是给我接风的吗,一会儿你醉了,老子可不会送你回去。”
凤景琛抬头,微红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老子会打的!”
楚焱咳了
一声,差点笑岔。
他吐出一口烟雾,眯着眼睛道,
“让我猜猜,是不是被弟妹给踹了。”
一句话立刻让凤景琛炸了毛,瞪着他道,
“我艹你一户口本的,谁他妈被踹了!”
楚焱嘴角抽了抽,骂道,
“妈的,一喝酒本性全部暴露,就你这样的,看上了才是瞎了眼!分了,那是人姑娘有眼光,透过现象看见了本质!”
“滚你-妈的!”
凤景琛拿了一句,又灌了一杯,晃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