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的声音,凛凛把手中的梳子放下、走出浴室把房门打开——
“早。”站在门外的是好几天没说上话的昴。
“早安……”蓝发青年挺拔的身躯几乎占满了她整个视野,她默默地后退了一步、目光一掠恰好看见放在他脚边的行李袋,“……现在就要出发了吗,”
“啊,早上九点半的飞机。”昴边说边从运动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方盒递给她,“呐,回礼。”
“什么回礼,”凛凛接过后并未立即打开,她疑惑地瞧着扭过脸将视线钉在走廊一侧的昴、那张小麦色的俊朗脸庞似乎浮着一层浅浅的红晕。
“……”某男闻言猛地转回头,不可思议地瞅着她,“喂,你真的没想起来吗……,”
“呃……”凛凛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做了什么足以得到嘉奖的好事……啊,“是因为club的事情吗?一家人不需要那么客气啦——……”
“不是的!”昴粗声打断了她,前些天在club里险些被球迷俱乐部的会长和自己的队友迷jian的事情简直是他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可以的话真不想任何人再跟他提起,“……可以忘了那天的事情吗?这个回礼跟那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凛凛明显被突然暴躁起来的昴惊到了。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貌似有些过激了,昴不自在地将眼睛游移开去:“……抱歉,东西你先收着,我不知道你的喜好、这是我胡乱挑的,讨厌的话随便你怎么处置……我该出发了,你自己保重。”
他说完提起行李袋便走,凛凛一怔后追出几步扯住他的外套后摆:“等一下……昴哥,你就这样回去球队真的不要紧么?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是那个人——……”
“怎么可能不要紧?”被迫停下脚步的昴脊背僵直、声音干涩,仿似想回头又硬生生地忍住,“……但又能怎么样?大人的世界可不是能够随心所欲、意气用事的地方——那个赞助商我们球队暂时还得罪不起、而且对方受的伤据说在医院缝了一百多针,至于另一个混蛋……球队决定向他下达一个月的禁赛处分,我也已经表示接受这个结果。”
…………
……
昴好像不想让家里劳师动众地为他饯别,于是选择在这么一个冷清的早晨独自前往机场。目送昴离开四楼后、凛凛回房把小方盒打开,只见盒中放了一条白石英与白水晶相间的手串……手串下,还压有一张纸?
打开那张不知从哪个笔记本上随意撕下的纸片,纸片正中央用深蓝色的水笔写着“巧克力,谢了!”几个端正强劲的字,边角处署了一个被圆圈圈起来的“昴”字。
睇着那个有如被圈养着的“昴”、凛凛一时间哑然失笑……的确是昴惯用的署名方式。某个署名控的名字在他的各种日用品上都随处可见,早已成为被朝日奈家内部人员吐槽过无数遍的一个梗。
恍然大悟之余,她瞟了下墙上的挂历——距离3月14白se情人节还有好几天,一时想不起来也情有可原吧?
朱利凑过来瞧了一眼,说道:“叽,这就是阿昴送给你的东西?想不到他倒是挺细心的~”
“是吗?”凛凛立于窗前、正对着日光将手串高举过额,云雾般半透明的白石英和如水般通透的白水晶交相辉映,齐齐在太阳下折射出温润而耀眼的光芒。
“你自己最清楚了叽!除了右手上那条水晶手链、作为一个女人你却几乎不戴首饰,我猜昴那家伙大概以为你对水晶情有独钟才特意去选了相同类型的礼物吧?叽叽~”朱利一本正经地点着小脑袋抱臂分析道,后颈上那硕大的蝴蝶结也随之一动一动的,“……说起来,你真的很喜欢那条水晶手链呢?就连去洗澡也从不拿下来……”
“……”不是不拿下来而是拿不下来啊岂可修!
天知道自从在枣家被尤特的发情母猫附过身后,她用尽了办法都除不下那条手链——无论是用剪刀去剪、用火去烧还是用铁锤去锤!坚韧到令她一度怀疑就算自己把手掌剁下来,那一粒粒水晶依然会牢牢黏在她手腕的皮肤上?
倏地忆起2月14前一天晚上,她对枣做出的各种恐怖事情后,尽管并非出于她的意志、可她根本无法令对方相信自己真的是被附身了。之后她无计可施之下竟然问枣是否相信幽灵的存在时、枣当时的表情让她想忘也忘不了,事后一想绝对是羞耻play啊靠!估计枣从那以后就把她当成一个敢做不敢当的女sè_mó了……快一个月过去了,也不知他被自家妹妹“霸王硬上弓”的阴影可有减淡几分?
凛凛若有所思地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三份没送出去的巧克力。其中两份本来准备送给同一个人,剩下的那份则是因为找不到某个神出鬼没的男银而搁置至今。
话说把巧克力送出去的时候她只当这是作为妹妹的本分、完全没考虑过所谓的礼尚往来,今天提前这份回礼前、她心里压根就没这个概念。然而连最木讷的昴都记得要回礼、朝日奈家的其他人肯定更不可能忘记了,所以这是即将有一大波情人节回礼在等着她的节奏么?
◎
这天傍晚放学后,凛凛在离日升公寓最近的那个干洗店周围碰上了雅臣。
他刚从一间书局走出来,两手空空的样子、似乎没买成书,和凛凛打照面时他好像吓了一大跳——
“啊?!凛、凛凛桑……”雅臣摸着砰砰乱跳的胸口差点撞到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