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凛凛始终用一个气呼呼的背影对着他,雅臣无奈地长长一叹:“亲爱的朝日奈太太,你要怎样才愿意原谅我?我错了,真的错了,只要你不生气、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呐,我先抱你去浴室帮你清理一下好不好?不过大概没多大用处……”
“……不好!”让他再有机会对自己上下其手吗?她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答应咧!“你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吗?别把我当成你科室里的那些小鬼!”
雅臣总觉得今天的凛凛格外暴躁和孩子气,虽然两人曾经在口头上达成大学毕业前要避孕的共识、但由于情难自已而不小心做过了头的情况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为什么偏偏这一次反应这么大?
……百思不得其解的雅臣纳闷极了:“……结婚前不是约定好了么?你因为我的原因生气的话、一律都是我的错,我必须无条件接受惩罚。”
哈?她和雅臣之间还缔结了这等不平等条约?
凛凛难以置信地掩住自己的眼——这个时空的自己居然那么任性,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卡密萨马,可以跪求个前情提要不?但最令她惊奇的、还是自己嫁给了雅臣的事实,换了个蕊的自己完全想象不能。
“你睡迷糊了?我们的婚前协议书就放在右京的保险柜里,家里面所有人都晓得。”
“……”婚前协议书?保险柜?凛凛很想立刻把自己的学生证翻出来,看看她大学是不是念的法学院,“……这样不公平的霸王条款你为什么要答应?雅臣哥是傻瓜吗?”
雅臣露出腼腆的笑容:“想独占全家的宝贝,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以?我心甘情愿让你占我便宜,吃多少亏都无所谓……对了,我今天、跟你说了那句话了吗?”
凛凛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话?”
雅臣压低的嗓音温柔缱绻:“凛凛,我爱你——……”
一句话,一个吻。
…………
……
雅臣离开卧室后,凛凛魂不守舍地捧着发烫的脸蛋仰躺在床上,片刻后她大惊失色地爬起身——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她……她在害羞个什么劲啊?现在可不是为甜言蜜语动摇的时候!
滚下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寻一面镜子。怔怔瞪着镜中映出的那道闪闪动人的倩影好半晌,凛凛终于忍不住悲鸣一声跌坐在镜子前!
——比起年方十六、清汤挂面的女高中生,快上大四却已嫁做人妇好几年的自己恍似变成了另一个人……倘若只是身段和样貌上的变化,她也不至于如此吃惊。尽管成熟了几分,脸依旧是那张脸、只是出落的更加明艳,像吹了气涨起来的胸部、她亦有心理准备。
然而当初那个青涩的小姑娘、仿佛只是她记忆中的一段幻觉,在眼前这个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娇柔妩媚、仿佛全身心都被幸福所包围的小女人的冲击之下,彻底沦为一抹单薄的剪影。
失魂落魄地从梳妆台前面飘走,凛凛揪着自个儿的头发坐在床边陷入了天人交战中——
一只穿着性感小黑裙、好似阅尽了沧桑的凛凛小人微嘟起烈焰红唇、慢悠悠地吐着烟圈,随后翘起美腿、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满不在乎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嫁给雅臣有什么不好?瞧你如今的模样,一看就是被深深宠爱着的一方。嘛,也算落实你的进路志愿了~”
另一只仍然穿着圣安东尼奥的白色制服、不施脂粉的凛凛小人惶惑不安地抱在胸前,踌躇再三最终鼓起勇气走上前去反驳:“那只是你一时脑热干的蠢事,怎么能当真?对恋爱没兴趣不代表可以跳过中间的过程直接嫁给对方吖!”
媚眼如丝的黑凛凛扑哧一笑:“你连现在的情况都没搞清楚,就确定你们跳过了中间的过程?说不定你只是意外失去了之前的记忆,却以为自己又被香蕉国王子摆了一道了……万一弄错,多伤雅臣的心啊?再万一你恢复记忆,与其冲动地做出让自己日后后悔的事、不如一开始就将计就计。”
被戳个正着的白凛凛气势越发弱下去:“……万一没有弄错呢?就算你将来真的会嫁给雅臣、也是将来的事,缺少了中间那几年的记忆,你要如何去做雅臣的妻子?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雅臣迟早会发现你的异常!”
……清脆手机铃声蓦然打断了凛凛的胡思乱想!她慌忙从一个女士单肩包里翻出一个玫红色的智能手机,滑过接听键的一霎、她心中冒出一种随便接了别人电话的不踏实感……
“莫西……莫西?”
[朝日奈凛凛同学!你终于舍得接电话了?]手机里飚出一个与凛凛印象中相当不同的开朗女声。
“呃……御池桑?”凛凛弱弱地叫出来电显示上的名字。
[……干嘛那样叫我?]对方话音一顿,[啊!你该不会是怀孕了连带记忆力也下降了?]
“诶?!”凛凛一惊,她和御池清良什么时候变成了互相直呼名字的关系了?
[什么嘛,吓我一跳……你明年才毕业,再恩爱也要适可而止呀。]御池松了口气后不禁语重心长起来,[先不说那个,我觉得你最近简直宅得令人发指!唉,真受不了你们这对肉麻的夫妻……朝日奈医生的年假明天该放完了吧?请问重色轻友的朝日奈太太明天能否赏个脸和阔别一周的亲友出来用个午餐?]
“这个……”凛凛有些拿不定注意。
御池显然误会了她的犹豫的缘由:[喂~~~朝日奈医生用不着那么痴缠吧?黏糊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