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王妃一死,可以确定的是,苏清暂时安全了。
可这蛊毒……
幽幽叹了口气,王氏道:“云王妃能召唤亡虫,可见巫蛊之术的厉害,能抓到她,实在难得,此次若是劝陛下暂停行刑,只怕变故颇多。”
还是快刀斩乱麻,赶紧杀了赶紧干净!
免得夜长梦多。
苗疆巫蛊,变化莫测,实在让人心头不宁。
“至于清儿体内的蛊毒,只能再想办法。”
婢女皱着眉,一脸的不解。
“夫人,云王妃能召唤亡虫,可见是苗疆的圣女了,既是圣女,都有圣体保护,怎么云王妃被福星揍的时候,不见圣体出手?”
当时,她一直跟着王氏在暗中,随时准备动手。
可福星一圈一圈的抡云王妃,直到扯掉她所有的头发,云王妃秃着头飞出去,也不见圣体发威。
这太奇怪了。
婢女语落,王氏正喝茶,顿时噗的一口喷出去。
“圣体吗?哈哈哈……”
忍不住,王氏一阵大笑。
婢女直接被她家夫人给笑蒙了。
皱着眼角,看着王氏。
王氏笑得肚子疼,才渐渐止住。
“你记得和云王妃一起从天上掉下的那个大白椅子吗?”
婢女点头。
那阵仗,谁能忘了!
只知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从未见过,天直降活人于云王也。
太惊悚了!
“记得,奴婢还记得,云王一脚将它踹向小姐,福星跟着一脚就将其踢到云王先前坐的桌子上。”
王氏就笑道:“落到桌子上,是不是把桌面砸断了?”
婢女点头。
王氏又道:“桌上,之前是不是摆了一个瓷白的罐子?”
王氏这么一说,婢女立刻大睁眼看着王氏。
脑子里,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瓷白罐子倒了,里面滑出一坨晶莹剔透的东西,光溜溜的,从桌面直接滑进了那个大白椅子。
然后,大白椅子里一阵水响。
再然后……
没有然后了。
婢女一抽嘴角,“夫人,您说那个就是圣体?”
一脸的难以置信。
王氏忍俊不禁的点头,“对啊,那个就是圣体,我也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再见圣体,居然是这样的场景。”
第一次见,还是年幼随父亲出征苗疆的时候。
苗疆的圣女,同她一般大小,抱着瓷白的罐子,悄悄的给她看。
那时候,她还记得,那圣女告诉她,自己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普通人。
不懂巫蛊,不会法术,不是天选之女。
想吃肉,想睡懒觉,想和其他孩子一样玩抓羊拐。
谁能想到,时隔这么多年,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儿,竟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王氏叹了口气,气息未落下,忽的眉心一皱。
不对!
她记得,当年那小圣女的左眼角,有一颗红色的泪痣,可云王妃没有。
而且,苏掣说,早在多年前平阳军和叱云军联手攻打苗疆的时候,圣女被人玷污,毁了清白,自刎身亡。
之前事情乱糟糟的,她竟是忘了这件事。
圣女都身亡了,那云王妃算什么!
在苗疆,除了圣女,无人会召唤亡虫。
而圣体,也只随着圣女。
云王妃……到底算什么!
“午时问斩,你去定个位置吧,我们去看看。”
默了许久,王氏起身,一面朝书房走,一面吩咐。
婢女应命,转头执行。
而此时,被王氏惦记的云王妃,正被关进刑部大牢。
阴暗逼仄的牢房里,云王几步冲到牢门前,抓着牢房的大铁门,奋力的吼道:“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他简直无法相信,皇上真的要斩了他!
皇上怎么敢!
他可是数十万叱云军的统帅!
他手里,还有苏掣的娘!
皇上怎么敢杀他!
他是云王,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
然而,云王愤怒的嘶吼了许久,嗓子都喊哑了,也无人理他。
空荡荡的牢房,仿佛只有他和云王妃两个人。
一阵怒吼没有得到回应,死亡的恐惧让云王心头的火气直窜。
忽的转头,看向云王妃,“你不是会法术吗?赶紧的,用你的法术,把咱俩都弄出去。只要我登基,你就是皇后,到时候,你就能复辟你的苗疆。”
云王妃凉悠悠瞪着云王。
“若是我的法术管用,我们也不会被抓到这里来!”
云王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你的法术,我见识过,撒豆成兵,亡虫成阵,怎么就不管用了,不会不管用!”
云王妃靠在墙壁上,冰凉的墙壁也不及她此刻心头的凉。
“我的圣体不见了。”
云王皱了皱眉。
云王妃继续道:“没有圣体,我的法术,从十级直接降到一级,你知道什么是一级吗?一级就是,初入门。”
云王愕然,“怎么会?”
云王妃看着他,忽的笑起来,“怎么会?你问我怎么会?我还要问你,为什么要动我的圣体!若非你擅作主张将它带到大佛寺,它会消失?”
云王被指责,也怒了。
“怪我?如果不是你无缘无故的玩失踪,我能……”
说到这,云王脑中顿时浮出云王妃昨日从天而降的场景,“你到底是怎么从天而降的!”
提及此,云王妃忽的坐直起来,双目pēn_shè着怒火。
拳头死死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