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去医院,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要……呃嗯!!”
惨叫声此起彼伏的车厢里蔓延,莫锦年从没经历过流产的噩梦,她只觉得一股股泛着血腥味的液体从身体里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粉色的长裤……
那是…妆…
孩子的血…肝…
“不要,不要!!”
莫锦年拧着小腹,无助嘶喊,漂亮的脸孔早已扭曲得只剩痛苦——
终究是个母亲,生来的母性让她痛不欲生,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从她的身体里消息,而她却无能为力——
“小姐,你再忍耐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司机踩着油门,以最快的速度把莫锦年送到医院,但莫家离最近的医院也差了好长一段路,莫锦年送到医院前,显然已经失血过多,她的脸色煞白,神志都有些不够清醒了——
在那之前,她用了最后的一点力气给江夏娜打了电话,“娜娜,我在……医院……孩子……保不住了……”
“天,锦年,你在哪家医院,锦年,你该不是一个人就去了?!”
江夏娜被吓坏了,自然而然的以为莫锦年突然改变主意,一个人去了医院做打胎手术。
她情急之下就拨通了某个电话号码,听到接机的声音就喊:
“霍臣商,你快医院,再晚一点,你就见不到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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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臣商怎么也不会想到深更半夜的时候会接到江夏娜的电话,而电话内容竟然是——
锦年有了他的孩子,正在去医院流产的路上?!
“她怎么敢!!”
霍臣商怒红了眼,从阳台上跑进客厅,拿起外套和车钥匙,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乔歆凌身前一闪而过,乔歆凌只听到轰隆的关门声——
那一刹,他就好像根本看不到她一样。
手里端着的水果连着餐盘统统跌到了地上……
……
如果有人可以让霍臣商生不如死,他相信那个人除了是乔歆凌不会有第二个人。
但是如果有人可以让霍臣商发疯,却竟然会是……她……
霍臣商驾着车,在车道上横冲直撞,人生中好像头一次这样失去了理智,脑海里江夏娜说的话,“锦年不要孩子,都是因为你背叛了她,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不该让一条无辜的小生命为你的错误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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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锦年被送到医院门口,被抬上担架的时候,已经浑浑噩噩,打开车门的车厢里只看到一片血红的狼籍和刺鼻揪心的血腥味……
“救救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她昏睡着都在念着这句话:妈咪错了,宝贝,不要离开妈咪……不要……
莫锦年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梦里一个甜美可爱的孩子围绕着她旋转,但是突然天空一道疲累,脚边的孩子跌入了湖水中,她心急跳了进去,才想起自己根本不会游泳……
所以她找不回她的孩子,而她也渐渐沉入了湖底……
……
莫锦年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压住,不能动弹。
睁开眼,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那是医院的天花板……
闻到了一股酒精绵花的味道,还有手背上冰冰凉凉的感觉,眼神痴痴傻傻地侧向左边,看到手背上插着针,她竟无力地惨淡一笑——
果然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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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她的孩子……
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好像知道了什么,却还在抗拒的接受事实……
左手颤抖着在被褥下抚上小腹,那里轻轻一碰就好痛……
那里隆起的弧度……
不见了……
“呃……唔嗯……啊嗯!!”
莫锦年哭了,身体痛苦的抽搐着,哭得声音闷闷又嘶哑,那是种让人揪心的哭声,仿佛每一下都能让她窒息——
无法说出的痛苦,无法呐喊出来的酸涩!
莫锦年躺在病床上,双手揪着床褥,好像疯了一样,那让人痛心的哭声叫站在病房门口的男人,生不如死——
眼泪生生从一双发红的眼眶里一道道流了下来……
他不是人,完全,就是个畜/生!
莫锦年停不下悲伤侵袭着身心的每一个角落,失去孩子的空虚,让她整个人都陷入绝望的境地,“对不起……对不起……呃唔唔……对不起,我的孩子……”
她念着,哭着,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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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别这样,你打我吧,打死我算了!”
莫锦年躺着,突然有一个宽厚的肩膀和胸膛拥住了她,那体温却无法温暖她冷却的心,“死了,我的孩子……死了……”
她染着哭音的声音,让简纪庭紧紧地抱住她,“是我混蛋,是我畜生,是我不是人!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锦年,不要这样,求你不要这样……”
简纪庭不知道该说怎样的话语才能让莫锦年从绝望里走出来。
她的身体好凉,好像冻得都没了一点的温度……
如果不是他刚才给莫韩瑶打去了电话,他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