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弟唐正奇见掌门师兄面色凝重,便道:“既然她阻挡我派弟子拜山在先,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布阵阻挡。”
“不可,众弟子随我出阁,先摸清她的来意再定夺!”瑞安的眼神坚定了下来。
瑞安在二十余名云霄派弟子的簇拥下,缓步走出云霄阁的南门。
“哎哟哟,瑞安掌门摆出如此盛大的欢迎阵势,叫老生过意不去呀,清扬老道调教得不错,竖子可教也!”柳静舒笑盈盈地拍手道。
瑞安拿威严的眼神一扫正欲发怒的二师弟唐正奇,示意他稍安勿躁。
“清宗柳馆长大驾光临我云霄阁,可谓蓬荜生辉,晚辈理应按高规格礼待,只是柳前辈与云霄阁一别经年,不知此次前来所谓何事?”新掌门瑞安不卑不亢,显得沉稳,同时暗含讥讽之意。
“哈哈哈,阔别经年,贫道神思得紧,唯故友悲壮,引万千感慨,前来与故人面别,以抚追思,就请瑞安掌门接引吧,了吾心愿!”柳静舒抬臂一指云霄阁的正南门。
只是面别师尊这么简单吗?还是暗藏祸心,不会对师尊肉身不敬吧!
瑞安盯着柳静舒,想从她的表情中瞧出一丝端倪来。
柳静舒同样瞧着瑞安,看见瑞安脸上的种种猜疑,心里不禁冷哼一声。
【这小子不单纯!】
【担心我有所图谋?】
【前辈不跟你一般见识!】
在众弟子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瑞安逐渐沉静下来,柳静舒毕竟是清宗之首,是前辈高人,断不会胡来。
何况目前三宗弟子云集云霄阁,得道高人岂可自毁清誉!
瑞安的忧虑未消,他俯身交待二师弟唐正奇,令他去准备二十人的云霄御敌大阵,悄悄部署在谧枢堂外,一旦柳静舒异动,即刻围剿之。
唐正奇领命前去准备,瑞安侧身有请柳馆长一行四人入阁。
柳静舒淡然一笑,阔步迈入云霄阁正南门。
来到北院的谧枢堂,柳静舒只身随瑞安进入密室内。
清扬师尊的肉身端坐在密室中央,双目紧闭,面色肃穆。
柳静舒围绕清扬师尊的肉身转了一圈,然后在他面前站定,她仔细凝望这位故友,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老道,来信收悉,本馆自会酌情协办,你与柳某一世恩怨,不想隘口关山处,你壮烈如斯,佩服佩服!”
柳静舒再定眼瞧一瞧清扬肉身,便转身离去,瑞安赶紧相随,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谧枢堂。
柳静舒行的与说的完全一致,看样子她竟是要离开云霄阁,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瑞安有点自责。
【前辈就是前辈啊!】
【师尊与柳馆长的恩怨随着眼前的这一幕似乎翻篇了。】
【自己的格局有限呀,得赔罪!】
“前辈请留步,晚辈遵师尊所咐,已备下骊山追风醇,诚恐款待云霄阁最尊贵的客人!”师尊所酿的骊山追风醇闻名江湖,师尊还告诉瑞安,柳静舒道长就好这一口,尤其是他酿造的烈性骊山追风醇。
“喔,清扬竟然算准我能来骊山!好呀,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多谢啦!”一听到骊山追风醇,柳静舒便想起了五十多年前,与清扬的一次豪饮来。
烈酒就是乱世血性气概最好的媒介。
骊山的山珍丰富,湖泊中的冷水鱼更是鲜美无敌,一桌丰盛的菜肴,更有两大坛骊山追风醇。
瑞安叫上唐正奇、雪莲、木欣妍,一起上桌陪四位清宗远客。
烈酒真是好东西,醇绵芳香,瑞安连敬柳前辈五碗酒,神奇的液体下怀后,气氛就热烈了起来。
刘馆长也不分前辈与晚辈了,脸上红晕染透,她指着瑞安道:“来,瑞安老弟,再干一碗!”
瑞安毕竟年轻,身体能胜酒力,还算清醒,他借再与柳静舒干一碗之无间氛围,将话题引入正题。
“三宗皆道柳姐姐悟性无双,更得慧钰前辈真传,瑞安有惑,请柳姐姐点拨三春道法之奥秘。”
瑞安的一声柳姐姐,叫得她心里舒畅,觉得自己突然就年轻了许多,她手指一点瑞安额头,摇了摇头道:“瑞安老弟,你小子少在姐姐面前耍花招。”
柳静舒伸出筷子,从一盘腊肉炒春笋中夹起一截春笋来,问瑞安:“你知道这是啥?”
“春笋呀!”
“你可知这段春笋产自哪个山头?它又是在哪片土壤中生长的?”
瑞安的确不知,茫然地摇摇头。
“无论它长在哪片土壤,出自哪个山头,可它却成了我们的盘中菜,它都能营养我们的身体不是?”
是这个道理,瑞安突然恍悟,柳馆长是借此春笋在弘扬道法呀!
三春道法与她此番说道密切相关,只是自己不能顿悟而已,需仔细琢磨。
其实,柳静舒酒量极好,她又怎么可能醉呢?她以微醺之像来点拨一下瑞安,是对清扬的一种交待,又不失面子。
“蓝晶配**,御使于西禹,一春动乾坤,赤晶感春意。”柳静舒缓缓道来,这正是慧钰前辈流传下来的口诀,是前辈对一春道法的参悟结晶。
至于二春与三春,慧钰馆长也没有参悟透彻,所以,才欲借阅,导致清宗与道宗之间的裂隙。
瑞安谨记于心,心里充满着对柳静舒的感激,他赶紧上前,再敬柳姐姐一碗酒。
【这顿酒值得!】
【前辈已经倾囊相授了!】
【幸亏自己急中生智,以师尊之名留住了柳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