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门前。
河水突然沸腾。
一道剑光自河水中射出,划过石桥。
剑光过后,石桥砰然垮塌。
一道人影,手持一柄长剑,从河水中一冲而出。
这一刻,封锁了太清山几万年的阵法骤然瓦解。
原本看上去只有绿树葱葱的太清山顿时露出许多亭台楼阁。
玉宇飞檐,雕龙刻凤。
闪亮的琉璃瓦,红黑相间的高墙石柱,从青山绿树间伸出。
气派非凡。
任云飞持剑,站于太清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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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幢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太清门掌门风如海正在召集几名长老议事。
突然之间,笼罩了太清门几万年的大阵骤然消融。
作为太清门修为最高的几人,他们都在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大阵的变化。
几万年不变的大阵突然间就没有了。
烟消云散了。
怎么回事?
很快,山上传来阵阵惊呼之声。
太清门弟子纷纷发现了大阵的消失,惊慌起来。
一名弟子从外面冲了进来,跪倒在厅中,喊道:“不好了,不好了,任云飞持剑斩断了石桥。”
风如海从蒲团上一拂而起,抓住这名弟子的衣领,向来慈祥温善的面容变得扭曲而狰狞,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名弟子也是第一次见到掌门这般模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半晌才喘气回神,道:“任云飞从河底冲了出来,斩断了石桥。”
砰。
风如海的内力一吐,这名弟子的身体顿时炸成了一团血雾。
“三年了,三年过去了,何须隐早已离去,没想到任云飞竟然真的从桥下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不,没有人能从祖师爷的阵下出来。”
……
大殿中一片慌乱,太清门的长老们都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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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太清门三个字,任云飞微微有些发呆。
不由天还是有些本事的。
字如其人,人如其名。
吸纳永恒之火后,不由天寄存在其中的魂魄也被任云飞吞噬。
任云飞也因此知道了不由天的许多事情。
尽管大多数都是支离破碎的。
以任云飞的三观来评价,不由天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人。
哦,不对,简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但是,不由天从不向命运屈服,向老天爷低头。
这份坚韧不拨的意志,令任云飞也有些饮佩。
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惜,最终他的命已亡,人已死,天依旧。
面对不由天手书的几个字,任云飞感慨万千。
任你英雄盖世,到头来,终究还是难逃灰飞烟灭的命运。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不一会儿,风如海的身影便出现在任云飞眼前。
任云飞长剑向下,身穿一袭白衣,面对太清山,傲然而立,飘然欲出尘。
风如海叹息了一声,道:“任道友既已取出魔剑,自今日起,太清门上下,自当听从任道友的号令。”
他神情庄重,似无奈而认真的接受了现实。
任云飞很惊讶,没有料到风如海会如此对他。
他就这样认输,从此俯首伏贴,听从任云飞的号令?
任云飞有些不敢相信,心中仍然保持着十二万分的警惕。
风如海的身旁,太清门弟子个个对任云飞怒目而视,仿若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任道友,请。”风如海做了一个姿势。
任云飞跨步,迈入太清门内,踏上登山之路。
太清山虽不算太高,从山脚到山顶却也上有数千级石梯。
风如海走得很慢,一步一步,与寻常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任云飞知道,他是在有意磨蹭时间,等山上的太清门弟子做准备。
这位表面上看起来仙姿鹤骨的一派掌门,终究压不过心中对权势的渴望,决定集合太清门的力量,来斩杀任云飞。
任云飞心中冷笑不已,表面上却丝毫也不动声色。
不急不徐地跟在风如海身后。
走到三分之二的位置,任云飞停了下来。
“风掌门,出手吧,没有比这里更适合动手的位置了。”
风如海的神色大变,骤然回头,望着任云飞,脸色略有些惊恐,道:“你早就知道了?”
任云飞微笑,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
风如海的身体在发抖:“太清门的大阵虽然荡然无存,但山道上蒙蔽先天高手感知的阵法还在,你是如何发现的呢?”
他双目如电,盯着任云飞,只是眼珠中有微不可见的恐惧游龙飞过。
他在害怕。
但事已至此,他只能将害怕埋藏在心底。
今日一战,事关太清门存亡,容不得半点迟疑。
风如海一挥手,太清门的长老和弟子们骤然发动。
守护太清山的大阵虽然不复存在,但山道上仍有特殊的隐蔽阵法,且此处地形特殊,历代太清门人出于种种原因对山道进行了特殊改造,最是适合狙击高手。
风如海相信自己的布置是完美的,哪怕任云飞有所察觉,但他已经来到了埋伏圈内。
要么他是过于愚蠢的托大,要么就是他之前并未察觉,只是行到此处,才发现异常,故作镇定而已。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死定了。
风如海深信这一点。
可惜,事情并未按照他想象的那样去发展。
任云飞站在那里,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