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用的乐器都是特制的,小一号的 x 23 u 为了讨女孩子们喜欢,工匠还在琴上或是雕刻或是绘制了各式讨喜的图案。
张一诺她们半年前参观的时候,就有一个摆放着各种各样小号乐器的房间,她就是在那里看到的一只小琵琶。
虽然当时选择课程的时候,就有提交选择哪种乐器。不过此时,女孩子们一个个进入这个房间,选择自己的乐器时,仍旧可以变更自己的选择。
大部分女孩子都是选的琴。琴自古一直是君子之乐,弹琴弹的好的人,往往被认为品性高洁。
张一诺进去时,目标明确地直接拿了当时看到的那把琵琶。
房间里各种小乐器都放了很多,就连琵琶也放了十几把。
可张一诺和半年前一样,一眼就看到了这一把。
可能是其他的琵琶,有的在面板上绘制了图案,有的给背板做了螺钿贴花。
但是这把琵琶很素净,上面什么多余的修饰都没有,面板的梧桐木木纹顺直,背板是小叶紫檀木,相轸是以老红木镶嵌象牙条,唯有琴头以白玉雕刻了一只狐狸。
更重要的是,其他的琵琶都是四弦,唯有这把琵琶是一把五弦琵琶。
五弦琵琶多了一弦,使得面板较宽,没有四弦琵琶看上去纤长优美。
然而五弦琵琶比起四弦,扩展了琵琶的低音区,使得音色更为丰富。
既然重生一回,得以从小开始学,那就学真正最难,音色最丰富的。
带着她们来挑乐器的女管事神色有点复杂地看了张一诺一眼,“从五年前,开始让分家都送一半的女孩子来本家修仙起,到现在五年加起来六十多个女孩,你是唯一一个选择琵琶的。”
张一诺抱着这把琵琶仰头问道,“那会有人教我琵琶吗?还是说我得换一种乐器?如果没有人教,为什么要放琵琶在这呢?”
女管事道,“会有人教你琵琶的,你先去上另一门课吧,上完了回来找我,我会在这里等你。”
选修课的先生们,基本上都是从俗世请来的在这方面有造诣的凡人。
每天都是申时和酉时连着上课,随便学生选择哪个时段来。
若是感兴趣的,两个时辰都去同一堂课,或是干脆不去上课,先生们都不会管她们。
张一诺之前原本是申时学音律,酉时再去练舞,出了汗正好回去洗澡。
但是显然,她的琵琶课的先生,只在酉时教课。
她练完舞回到教音律的学堂。那个女管事领着她,一路往山上走。
这条路并不在主路上,而是直接从树林中走,张家的树林都是迷阵,张一诺跟着女管事的步伐,一步也不敢有错。
还未到目的地,张一诺就隐隐约约地听到了琵琶声。她当然是没有听过这首曲子的,只觉得这曲子真的是很悲凉。
自古逢秋悲寂寥,青丘很多地方的花木很多是四季不败的灵花灵木,而这里却是都种的凡木。
秋至,树叶凋零,落叶铺了满地,踏着落叶往前走,张一诺已经看到了前方的一座庭院。
庭院上方挂了一个牌匾,上书金玄两字。
张一诺练完舞,自是先稍微擦洗,换了件衣服,才跟着女管事来的。
然而到了此处,她又被带去沐浴更衣。换的不再是那身融合成功的女孩子们统一穿的粉色襦裙,而是一件蓝色的百褶曲裾,外面还拢了一层烟萝纱。
张一诺曾见过这种纱,是自己的世子妃姑姑给她女儿准备的压箱底的金贵料子。
穿起来如一层烟云笼罩在周身,窈窈若仙子。
此时却被用在小孩子的衣服上。衣服上还有熏香,闻起来应是草木调制的冷香调。
如此一折腾,酉时已将近过半,张一诺才被送去见这位先生。
张一诺觉得,自己以后可能都不太会忘记第一次见到这位女先生的情境。
她被女管事领着,走到了庭院的后花园。
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红的晃眼的海棠。
此时正值深秋,大片的海棠花凋零,铺了满地。
花瓣之上置了个小塌,上方斜卧着一个穿着红色广袖长衫的女子,衣衫半卸,香肩微露,甚至隐约可以看到她胸前绣着海棠图案的肚兜。
这个世界的着装,类似于张一诺前世的汉服,往往比较庄重,张一诺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在外面着装如此奔放的女子。
这女子长了一对火红的狐耳,一条红色的尾巴在她身后不经意地摇啊摇。
一般人弹奏琵琶,都是正坐着,让琵琶倚靠在自己胸前。左手按弦,右手弹拨。
她却是就着斜倚的姿态,琵琶仰面置在塌上,右手反扣着按弦,左手随意弹拨着。
她听到脚步声,微微抬起头,露出纤长的脖颈,缓缓抬起眼皮,睫毛像是小扇子一般,她涂着大红色的口脂,张一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子化这样强烈的妆容。
她樱口微张,语调像是喝醉了一般,又像是喃喃自语,“小姑娘,你怎么哭了?”
张一诺抬手摸向脸颊,此时才发现自己在流泪,她看向女子,却说了一段自己事后回想起来觉得浑身不自在的话,“你的琴声,在我心里滴下了你的一滴泪,却引出我自己的泪汇成了河。”
女子笑了起来,“小姑娘心里也有泪吗?”
她看向张一诺怀里的小琵琶,又看向旁边的中年女管事,“小葡萄,是你呀,好久不见了。”
女管事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