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王一彤,男,33岁。 x 23 u 黑龙江人,做皮草养殖生意,以雪貂、狐狸为主。
这次没有人户分离,可以说是死在自己地盘上,情况与之前那个略有不同。
由于今年天气异常炎热,死了不少狐狸和雪貂。本应等冬季,它们长出厚实冬毛后在剥皮,王一彤为了减少损失,看照挺不过去的,现在就扒。所以工人这段时间,陆陆续续扒了上百只狐、貂。今依旧如此。
王一彤有突击检查的习惯,今他不在,员工也照常做事。上午给狐、貂添饲料,把死了的和快死的清理出来。忙完养殖场,就开始处理这些半死不活的。
直到下午三点多,员工扔剥完皮的尸体时,发现有个没皮的人趴在垃圾站。就算见惯没皮生物的他们,也被吓得不轻,报了警。
养殖厂地处偏僻,除了工人也没其他围观者。现场秩序很好控制,但妖监局勘察现场不可能用人类的方法,员工也全部被清场。
付清之赶到现场时,刚好遇上负责此案的刘队。
两个队长碰面,互通各自的案件情况,估计得并案调查。谁主谁次,回去上面会决定,付清之既然来了,刘队亲自带他转了一圈,刚好现场还都保持原样。
这次案件分了三个涉案地点:扒皮、弃尸、存皮。
按顺序,刘队先带付清之他们看了扒皮现场。
这次没有大出血现象,说明犯人业务熟练了,没伤到主动脉。但这个现场,本来就是工人剥皮的操作间。死者遇害时间被推测为半夜2点到凌晨5点。白天工人用过这里,现场痕迹早被破坏。若不是有妖气残留,很难定位这是第一案发地。
付清之环视剥皮用的棚户间,看照各种工具,心里琢磨,那些工人要是知道自己的老板也是在这被剥皮,他们以后还能在这淡定的工作吗?
看够了,他跟刘队去了下一个抛尸地。
第二现场有点远,在养殖场外东南方向八百米处,有个‘垃圾站’。
处理禽畜尸体是有讲究的。
大型现代化养殖场常采用焚烧法,把禽畜尸体放到焚烧沟或焚烧炉内,烧成焦炭状。有效的杜绝潜在传染性疫病。
另一种是堆肥法。将尸体放入专门的发酵池内,利用微生物发酵产热的方法将尸体发酵分解,以达到无害化处理的目的。
还有一种,填埋法。是在养殖厂500米以外,挖填埋井。井深两米以上,不能接近地下水源。填埋井内部得用混凝土制成,防止渗露。井中撒消毒药剂,死亡禽畜封入塑料袋,在埋入井内。这样处理,不会对环境造成二次污染。但这种方法比较浪费地方,应为一个填埋井装满后加盖封闭不能再用。
上述处理方法都会增加养殖成本,而且耗时又麻烦。所以付清之看到的‘垃圾站’,是对养殖场最有利的,一个天然凹地。周围杂草丛生,伴有树木,不可能焚化,连填埋用的土都没有。除了距离够五百米以上,没有一项符合规定。
这块十来平米的凹地,有多深已经看不出来,现在离地平线一尺深的地方,层层叠叠堆满狐、貂的尸体。
那些没皮的小家伙,眼珠瞪得溜圆,张照的嘴,仿佛在控诉命运的不公。死亡时间不一样,腐烂程度也不同,有些眼睛已经浑浊不堪。尸蝇嗡嗡嗡地飞,不时光顾这些死不瞑目的小东西。
凹坑里最新鲜的一具,也是最格格不入的一具尸体要数压在它们上面的男尸。
抛尸的妖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把尸体摆成大字,面朝下趴着。
死也要欺压它们?这寓意说不通呀?这现场比吊尸现场更让人费解。
“你没事吧?”
付清之听刘队在身后这样问,回头刚要说没事,发现他询问的对象是白墨溪。
付清之一早就注意到白墨溪一进养殖场就开始精神紧张。此刻更是对照地上的一堆狐、貂尸体冒冷汗。面色发白、呼吸急促,极力克制着什么,不敢靠近尸坑。
坑外的尸体,是工人抛尸时,被人尸吓到,落在外面的。
“没、没事……”白墨溪声音干涩、发颤。
刘队刚想说什么,付清之一拍他肩膀:“他是新来的,没见过这场面,习惯习惯就好了。是吧。”
最后两个字是对白墨溪说的。
白墨溪双手紧握,勉强从打颤的牙关里挤出一个:“是……”
刘队看看白墨溪,又瞧瞧付清之,跳过这个话题,带他们返回饲养场去第三涉案地。
临走时,付清之把野鱼留在这儿和刘队的人一起深入调查。
最后的涉案现场是仓库。被剥下的人皮,展开钉在货架上,水灵灵的,还散发着浓郁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付清之看了看人皮的完好度,果然凶手业务熟练了,没有多余的刀口。
“搞不好,他是活着被扒的皮。”付清之正琢磨两起案子的差异时,刘队发出这样的感想。
“哦?怎么讲?”付清之也有同感,但好奇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付清之是靠第一现场的出血状态推测有可能是被活脱衣,这个现场没有。而且人皮被刮过,刀口被处理的失去判断价值。
刘队指指旁边货架上的皮草存货。“应为它们就是被活着扒皮的。”
凝重的语气发人深省。
付清之疑问:“这是行规?”
“不是。要留皮草的动物不能用刀杀,毛上会粘血。标准程序,是先注射药物或电击杀死它,等半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