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时雨前辈!”易克行了一礼。
凌时雨笑着点点头,“我闲着无聊,过来随便看看!”他自嘲说道,“别看你们百里枫川后山是禁地,但我在这里可以自由行走,随处乱逛。”
“你刚刚那一招,出手不够果断!”他指着易克的长剑说道,“倾江倒海这一招,是在实力不如对方时,破釜沉舟将所有真元凝为一道剑气,与敌人拼命用的,出招时绝对不能留后手,要想着这一招下去对方不死就是我死,抱着这么一种心思,剑气吞吐的就长了。”
易克目光垂下想了想,“前辈也会击雨三千式?”
凌时雨摇了摇头,“我以前见你师父用过!”
易克拱手称谢,“多谢前辈指点!”
凌时雨点头一笑,“你练完了吗?要是练完了,过来和我下两局棋怎么样?”
易克点头笑道,“等我再练两个时辰,便去陪前辈。”
“哦!”凌时雨有些失望地沿着梯子下去,背着手踱步回了自己院子,易克想了一会儿,“师父让自己给那人送饭是假,恐怕让他指点自己修为是真,但听他所言,此人并非百里枫川之人!难道师父想让我改练别的功法?”
施洛神站在凌时雨小院的门口,手离门环三寸远,始终无法按下去,这时门开了,凌时雨站在门后笑看着她,“这是你的地盘,怎么还像到别人家一样,犹犹豫豫可不是秋水傲龙的做派!”
施洛神轻哼了一声,走入院中四下看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凌时雨身上,“你知道我让他来这里的目的吧?”
凌时雨笑了笑,拍了拍房前的木廊,“坐下说吧,咱们两个有些年头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了!”
施洛神眼睛微微眯起,讥诮说道,“那是林蛟的位置,我施洛神可不敢僭越。”
“都过去了这么多来,咱们两个也都是这么大年纪的老家伙了,你怎么还计较这些!”
“你是老家伙,我可不是!”
“是是是!”凌时雨摆手道,“我是老家伙,你秋水傲龙青春永驻,风华正当时,你要是不嫌我身上的老气太重,就过来坐下来和我说几句话。”
施洛神在他身边坐下,有些小心翼翼,浑身的不自在。
“上一次我们这样坐在一起,还是柳无敌刚死,我们两个联手去杀四大剑豪之前,坐在望断崖上看星星!四大剑豪死的真惨,被你用剑气剐成了肉片!”他长长叹了口气,“如今回想起来,那时也着实太过躁戾,为了剑天子的虚名不顾一切。”
施洛神有些动容,“我不是来找你叙旧的!”
“我明白,为了那个小家伙吗!”他看了施洛神一眼,“那个小家伙天赋惊人,根骨奇佳,不管在哪个宗门,将来的成就都小不了,你就舍得让他接受我的传承?”
“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你们百里枫川原本就够不上大派的资格,全凭着你一人撑起了整个宗门,而在你之后,你那几个徒弟,也就老二小黄眉儿还算说得过去,其他人都难成大事,现在有这么一个天生开三关的天才,让给我你真的甘心?”
施洛神说道,“百里枫川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他的师父永远是我,而你只是一个传授技艺的,难道你风殇神剑想要重出修界,为自己搏名吗?”
凌时雨笑了笑。
“那好吧,我将我的浩然剑道传给他,能学到多少就全看他了!”他伸了个懒腰,“你养了我这么多年,也算仁至义尽,本来我四十年前就该死了的!剩下的最后这点儿浩然气,都给了你的徒弟吧,就算是我还你的人情。”
第二天易克再到小院送饭时,凌时雨在院子角落正在挖土。
“你先等一会儿!”
易克将食盒放在木廊上,来到他身后见他正用一块瓷片在挖坑,易克将自己的长剑递了过。
“剑不是用来挖土的!”凌时雨说道。
“那瓷片也不是用来挖土的!”
凌时雨哈哈一笑,“也对!”接过长剑在地上挖了起来,在离地三尺深处埋着一个木匣子,有三尺多长,上面的铁件早已经锈蚀,木匣也腐朽快要散架了。
他将木匣取出,手轻轻一按,早已经腐朽的木匣便碎了,里面是一柄用油布裹着的长剑。
“好多年没碰这老伙计了!不知道生没生锈。”
他解开油布,里面的剑沾满了泥土,“帮我到那边的水缸里洗一洗!”
易克将剑放到院中的水缸内涮了涮,上面的泥土很快就被濯洗一清,凌时雨将
土重新填埋好。
他抚摸着那柄长剑,露出唏嘘喟叹之色。
“我都忘了将你埋在这里多少年了!”他猛然将剑拔了出来,一道寒光盈霄而去,小院之内霎时间锋芒四溢,冷风骤起,将枫叶吹落。
易克骤然巨大的凌厉之力从那柄长剑上传来,竟让他汗毛都竖了起来。
“你还锋芒已久,我却已垂垂老矣!”凌时雨轻叹一声,将剑插回鞘中。
“这剑……”
“还不错吧?”
易克点点头,“我从未见过如此锋芒之剑,甚至比师父的傲龙剑还要凌厉。”
“这柄剑叫朗气青锋!”凌时雨瞥了易克一眼,笑道,“看我练一下给你看看!”
他和气的眉宇间,骤起凛然之意,拔出朗气青锋朝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