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办了,他不再迟疑,当即施展手段爬了上去,小心翼翼地从外面推开窗户,闪身进入到阁楼之中,无声无息地跃到了房梁之上。x23u
阁楼中陈设非常简朴,即便有人不小心闯进来,也不会认为这里是藏金重地。
循着灯火可以发现王斗金夫妇,正在费力地拉开一块地板,随着地板被拉开,一片金光盈射而出,光芒照在那两人身上,仿佛是给他们涂上了一层宝光似的。
原来地板下面,就是王家金银珠宝的存放之地,这王斗金可真小心,不但将金库的钥匙挂在脖子上,日夜带着,还将金银藏于地下,可真是小心到了极处,可惜,他今天注定是要破财的了。
夫妻二人,仔细检查一番宝物,发现并没缺少什么,这才放下心来,不过眼中却充满了疑惑,一时不得其解,又小心地将地板恢复了原样。
这一刻,王斗金虽然安心了,却还是带着一丝火气、气呼呼地道:“混蛋,没事瞎嚷嚷什么,看我怎么收拾那个无事生非的家伙,不过,会不会真有人想要盗取我们的金银,进献给朱温啊。”
看着丈夫愤忧参半的神情,妇人安慰道:“阿郎,即便真有贼人,也应该不知道我们将宝物藏在地下吧,安啦,等下教训一下那个多嘴的小厮,还是早点休息吧。”
“嗯,有道理。”王斗金总感觉有点不踏实,但一时又找不到原因,只好顺口附和了一句。
二人重新盖上地板,便退出了阁楼,重新锁上房门,随着王斗金夫妇脚步声的远去,朱璃立刻轻轻地从房梁上跃了下来,甚至都没发出一丝轻响。
他来到王斗金夫妇刚刚动过的地板旁边,伸手一揭,以他现在的力气,轻易就将地板掀了开来。
好东西可真不少啊,映入眼帘的,光是白银就装满了整整十几个大箱子,黄金也有三、四箱,珠宝、玉器五、六箱.......,粗略一看,这哪里像是一个普通富翁的金库,简直就是大商行的银柜啊,不过想想这人背后站着权宦之一的王仲先,朱璃也就释然了,权宦的看家本领就是贪啊。
他先从腰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大布袋,张开以后,根本看都不看那装着白银的箱子,直接将足足三大箱的金条,统统装入了布袋之中,要不是怕布袋会被窗口卡住,他真想全部拿走,一切搞定后,他重新攀上房梁,从窗口窜了出去,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内院。
再次回到小厮的房中,朱璃换回了自己的衣裳,这才背着布袋走出房门,翻出了王家的院墙。
岳鹏举倒是敬业啊,蹲在那里都不带动的,看到朱璃出来后,他才蹑手蹑脚地窜了过来。
朱璃也不说话,只是向对方点了点头,两人似乎心有灵犀,落叶无痕、不声不响地离开了王家大院所在范围。
一处临时落脚的客栈中,望着一布袋的金条,岳鹏举彻底傻眼了,吃惊道:“这些都是金子啊,这一袋子起码也能抵上万两银子吧。”
“哈哈,权宦之后,不拿白不拿,再说了,等你赎出了杨再兴
兄弟后,还是离开王屋县为妙。”朱璃望着岳鹏举坦然道,“到时候我还有事情请你帮忙,这些你都拿着,以后都能用得着。”
岳鹏举闻言,感觉到朱璃似乎另有打算,好奇道:“使君莫非已经做好了打算?”
朱璃看了他一眼,无奈道:“算不上打算,只是权宜之计吧,等再兴兄弟出来后,我就给你写封书信,你带上这些钱,还有家人,拿着我的信,北上朔州吧,到刺史府找到郭奇佐,将我的书信交给他,他自然就会将你们安排妥当的。”
岳鹏举闻言,大吃一惊:“那使君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也想,可是最近怕是不能成行了,渭水、黄河一线,田令孜他们怕是早就张网以待了,北方的各州县,也可能到处都是通缉我的文书,我若和你们一同北上,无异于羊入虎口,千里送人头,还会害了你们。”朱璃长叹一声道。
“田令孜真该死,不过,使君难道真打算暂时游历江湖吗,这可不是长久之计啊。”岳鹏举真心地为朱璃担忧道。
“没事,只要留住性命,早晚必会让这些曾经陷害、追杀过我的人后悔的,如今朱温统领河南一地,他的麾下参差不齐,有些人的行事太过极端,你还是带着家人好友,前往朔州的好,免得平白受罪。”朱璃真心地为岳鹏举着想道。
黄巢麾下大将品性确实差异很大,其中有像朱温麾下庞师古、葛从周这样,爱护麾下、敬重百姓的名将;当然也有李宗权、秦彦这样的,拿人肉做军粮的败类。
而朱温麾下大多都是黄巢旧部,鱼龙混杂,谁能保证王屋县,就能恰好控制在那些与人宽厚的良将手中呢,还是趁早打算为好。
对于朱璃的安排,岳鹏举虽然担心他的安危,但也不得不从命,若是他只身一人,他一定贴身跟随着朱璃,可他还有亲人的牵绊,不可能脑子一发热,就撩起袖子跟着朱璃游窜在山野之中吧。
再说了,朔州是朱璃的大本营,朱璃将他介绍到朔州,就表示朱璃已经接纳他了,要让他去朔州发光发热,他岂能不愿意。
二人在客栈中歇息了一夜,天亮后,草草地用罢早膳,岳鹏举带着金子,先回家一趟,将金子藏好,再抽拿出几根金条,就前去衙门赎人去了。
朱璃无所事事地呆在客栈中,可是岳鹏举离开不久,就有数名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