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楚云逸还是拿捏的很准确的,那就是祁悠然在某些时候脸皮很厚,可是在某些时候,脸皮却薄的惊人。像她现在这个样子,明眼人只要一看她就能猜得到究竟发生了什么。想想,有哪个女人平白无故的会丢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而批着一件和她完全不合适的男子衣衫?再加上她那一张妖孽的脸蛋,想不让人想歪,简直是太难了。
祁悠然在平常是不在意外人的眼光的,可那仅仅是在她不心虚的情况下。而现在?连她自己都虚的不得了,又怎么会硬着脸皮顶着心虚忍着烦躁去站在别人的眼前,让他们揣测自己和楚云逸之间发生的种种呢?
电闪雷鸣的状况让人心底越来越不安,像祁悠然这样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并且已经亲眼见识到了的人也还算好,只是可怜了那些一直被蒙在鼓里,还不得不在留在这儿的奴才们。提心吊胆的以为是末日来了,却只能扛着脖子继续拼命。
夏东篱能走却不走,也不管这儿到底有多么的危险,始终留在这里。祁悠然大致看了看,楚云逸的人大概有五六十个。她今晚在跟踪他从齐墓过来的时候,这些人并不是同行的,所以也就说明他们是早就出现在北冥,是楚云逸早就安排好了的。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把整个夜空都给着照亮了。震耳欲聋的雷声随后响起,祁悠然裹紧身上的衣服,看着被狂风吹动的树影,它们张牙舞爪着,如同群魔乱舞。安安分分的蹲在那里当着自己的隐形人,祁悠然脑子里只记得楚云逸说过的话,他说让她在这儿等着,他会回来。
夏东篱被围在人群之中,不停的转移着位置闪躲着那些楚云逸手底下,像是被疯狗咬了一样不要命的奴才。他心神有些不宁的想着,楚云逸已经离开这么久了,那边也应该有所行动了吧?
时间缓缓流逝,没有人的心是能完全落地的。恶劣的天气一直在持续,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终于,一切都在祁悠然身后的那棵树,被雷劈断的一瞬间爆发了瓜。
这个突发情况让其他人的视线都转移了过来,祁悠然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幕,当她发现已经有人发现了她在这里的时候,祁悠然也就不闪躲了。
虽然离的那么远,但夏东篱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就是祁悠然!夏东篱眼神一晃,他万万没有想到,祁悠然竟会出现在这里!
祁悠然感觉得到夏东篱灼灼的目光,心里还有一些疑惑没有解开,祁悠然想了想,动了动身子,来到了夏东篱的面前。
夏东篱瞧了眼祁悠然的穿着打扮,眼中所蕴含的情绪是祁悠然再熟悉不过的嘲讽。
“你见过楚云逸了?”夏东篱问,这衣服就是楚云逸身上所穿的,毫无疑问。
“见过。”祁悠然不慌不忙,神色平静的回答说:“你和徐夫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祁悠然开门见山的问,夏东篱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看来,楚云逸什么都没告诉她。甚至很有可能,是骗她留在这个安全的地方的。
这么一想,夏东篱不自觉的就笑了笑。他的笑容让原本就不踏实的祁悠然更加觉得不对劲,向前一步,祁悠然低声问夏东篱,“你说不说?”
祁悠然还没察觉出自己这话里的杀气是有多么浓烈,只是那些冲上来以为她想要行刺皇上,试图对她出手的侍卫,却已经倒在了地上。
夏东篱听着祁悠然威胁恐吓的语气,轻声一笑。
“告诉你也无妨。”夏东篱很明显的松了口气,然后神情愉悦的对祁悠然说:“既然你在这里,那么也就是说,楚云逸他是替你送死去了。”
“你以为这话,能唬的住我?”祁悠然讽刺说道:“再者说了,你手底下的人有没有杀他的那个本事,你难道不清楚吗?”
“几个月前你还在朕面前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帮朕如何如何对付楚云逸。不过现在看来,你那些话也是白说了。朕早就应该想到,你这种女人的话是不能信的。”夏东篱一副是被祁悠然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给欺骗了一样的表情,幽幽说道:“时间已到,不如你去瞧瞧他是如何代替你这个天女,命丧黄泉的如何?你那么聪明,应该能感觉得到,今天的这一切并不寻常,对吧?”
祁悠然心里有些动摇,因为发生的一切的确就是如此。想起楚云逸不对的神色和说的那些话,就在祁悠然还没下决定之前,夏东篱就又出了声,对她说:“处决天女,必要有血光之灾。天女不死,天子必亡。你我都躲在这安全的地方,你以为,楚云逸是干什么去了?”
天女不死,天子
必亡。这八个字犹如警钟一样在祁悠然的心里敲响,让她想到了天命不可违这句荒唐却又让人无可奈何的话。
想也不想,祁悠然条件反射的转身,想离开这里。
“你可要想好了,也许他现在还没断气,所以你去了,还是会有危险的。”
夏东篱“好心好意”的提醒,却不见祁悠然的脚步有任何的迟疑。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的心底蹿出,这样的无视和冷落,是他何时遭受过的?只有祁悠然这个女人,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
得不到的那便要毁了,死吧,就让她和楚云逸一样,都死在自己的国土上吧!
夏东篱心中在咆哮着,目送着祁悠然远走,夏东篱腥红的双眼里充满了凶残的杀意。
走在漆黑的夜中,祁悠然竭尽所能的赶往楚云逸和夏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