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楚云逸的话只能让祁悠然更加难受，她宁愿他对她再狠一点，那样她也不会这样留恋。可他为什么偏偏不？
楚云逸握住祁悠然的手，冷的没有一点温度，而且，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一霎那间，楚云逸似乎明白了什么。靠近祁悠然的身子，楚云逸近距离的看着她，询问：“不舒服吗？”
“别对我这么好！”祁悠然猛地用力推开楚云逸，她有些抓狂的冲着他喊，“不要再对我好！”
祁悠然用着带有一丝恨意的眼神去看楚云逸，如果不是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的话，肯定会更有说服力一些的。
“楚云逸，你放我走吧，好不好？”
“我说过，你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死在我的手上。”楚云逸很平静的拒绝了她的这个请求，这让祁悠然觉得绝望。
“为什么！？”祁悠然无助而慌张，“你就那么想看着我死吗？！我丢人现眼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见也见过那么多回了，为什么这一次却偏偏不肯放过我！”
祁悠然快速爬了起来，如果说刚刚她还不想逃的话，那么她现在真的是有些忍不住了。
没法再在他身边待下去，没法再承受着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下，会死在他面前的恐惧。这种日子她真的是受够了！上辈子做的孽也好，这辈子的坏事做的太多了也罢，总之既然老天爷想惩罚她的话，她通通全部收下！一条命，足矣！
祁悠然的动作太快又太突然，所以就算是楚云逸，也反应的慢了一些。在她跳下床之后楚云逸才意识到她是想做什么，如果拼尽全力的话，外面那些人根本就不会是她的对话，纵使京城有再多的人，也未必真的就能挡住她的去路。
几年前的祁悠然有怎样的本事，楚云逸心中有数。几年后回归而来的祁悠然有怎样的本领，在外人眼里却是个未知数。楚云逸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在她消失不见的时候那么惶恐，甚至是比几年前找不到她的时候还要担心害怕。
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来这里找她？不光祁悠然要问，就连楚云逸都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那么放不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女人？因为她给他生了两个孩子？还是因为自己曾经让她受了那样的委屈所以才会放不下？
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他放不下她，他在看见别的女人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她而已。
楚云逸紧紧地追随着祁悠然的动作，有些几近粗暴的扯住了她的衣服。衣料被撕裂的声音在两人耳中响起，一条袖子就那样被他硬是给拽了下去。楚云逸随手把没用的东西扔掉，紧紧地扣住了祁悠然的手腕。
剧烈的动作，让已经忍耐了一整晚的祁悠然终于受不住了。鲜血喷出，祁悠然大口的呼吸着，笑着看楚云逸愣住的模样，她眼中含泪的问他，“非要看到这样的我，你才满意是吗？”
被楚云逸拦腰抱起，祁悠然重新回到了床上。楚云逸眉头紧锁着为她把脉，混乱的脉象表明着她整个人正在极度危险的状况中。把已经接近虚脱的人扶了起来，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楚云逸轻声开了口。
“乖，不要睡。”祁悠然合眼的动作让楚云逸不安，轻轻晃了一下她的身子，楚云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
“你这人
真的是奇怪。”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祁悠然委屈至极。楚云逸这几天对她的冷眼相待，积攒下来的情绪也凑热闹的迸发出来。“要我睡觉的人是你，不要我睡的人还是你，怎么那么难伺候？”
“是是，我最难伺候。”楚云逸连连点头，顺着祁悠然的话说：“现在不要睡，听话，一定不要睡。”
楚云逸有些手忙脚乱的点了祁悠然的几个穴道，他的袖子上全是她刚刚吐出来的血迹。胸口压抑的仿佛快要裂开，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上，然后起身想要去拿东西。
袖口被祁悠然顽固而倔强的抓住了，楚云逸回头垂眸看她，听到她说，“别走，我还有话想和你说。”
祁悠然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五脏六腑都在她的体内捣乱，每说出来一个字，都得拼尽全力才能办得到。这种情况在之前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而到了这个时候祁悠然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那么多想说而一直没有机会说出的话。
“我不走。”没办法，楚云逸只好蹲了下来，拍了拍祁悠然的身子，哄诱着她说：“我去拿点东西，马上就过来，等我。”
不顾祁悠然答不答应，楚云逸便挣脱甩掉了她的手，大步走向了房间的另一边。祁悠然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视线在一点一点变模糊，直到最后，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死是这种感觉的。祁悠然的回忆回到了那一天，她被祁墨手中的枪打中胸口的那一天，她从那个世界消失，来到这边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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