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只是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莫离阁。
刚进了门,便撞上了没头没脑的环儿。
“你怎么比本宫还着急?”我没好气的说,“对了,花御医有没有来过?”
我直接问了,想来,我上次因为仙人掌的事情走得急,还没来得及问他一些重要的事。今天突然想起来,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安,便赶紧回来了。
环儿却是长大了嘴巴道:“娘娘,您怎么知道花御医来过了?”
“本宫……本宫……本宫当然知道了,因为……因为花御医前些天受了伤,是本宫把他送回了药署。”
这个解释最为妙,相比说起是因为我让花潇白受伤,倒是不如说是我把他送了回去好听。而且回到药署胡太医和王太医都看到了,也好追溯。
环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娘娘,花御医刚才才回去,说是娘娘回来了,要环儿稍一句话给娘娘。”
花潇白果然是十分聪明的人,更是能够猜透人的心思。
楚离想到了的事,花潇白比她更先想到。
“说了什么?”楚离皱了皱眉问道:“如果是说他的身子好了,不用本宫担心这件事就算了。”
“不是……不是……”环儿倒是显得比自己还要急迫了。
楚离只好问了一句,“那是什么话,赶紧说了。待会儿本宫还要去看夜儿呢,都好几天没见他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想本宫。”
环儿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方帕子道:“娘娘,花御医说您见了这帕子便知道了。不过……这帕子里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分明说要捎来一句话给皇后娘娘,但是却送了一方帕子,帕子上什么都没有,只是一朵小小的红花。
任凭环儿怎么瞧都没有看出任何的话语的意思。
怪不得环儿才是接到了手帕,比楚离自己还要着急了。
她满心好奇,楚离却是一手指间刚刚触碰到了帕子面儿就闻到了帕子画心儿里头的气味。
这个气味腥甜淡雅,倒是楚离再也熟悉不过的味道了。
环儿住在深宫之中,哪里听说过民间的传说血煞?就算是听宫里的老人们说过,也怕是不会相信,更是没有亲眼看到过,对于血煞的了解也不多,不会知道血煞之血的气味就是这般的腥甜淡雅。
但是孕妇可是不能近前去闻的,血煞毕竟是灵气和煞气并存的灵物。
“好了,本宫知道了。他这次来是说谢谢本宫前些天扶着他回去的事情,还十分客气的把帕子还了回来。你就把帕子放在锦盒子里,让曲卿陪着本宫去看太子罢。”
楚离拗不过环儿从眉梢眼底露出来的好奇心,只好编了这么个谎话,说这帕子是楚离自己的。
可是她这下,心里头这颗大石头才算是放下了。
这五年来,原来花潇白不是不肯用血煞之血和血灵芝,而是还没有钻研出来怎么将血煞之血纯粹的提取出来,把其中的灵气和煞气完完全全的提取出来,保留着最精贵的气血的方法。
今天,花潇白敢于把血煞之血洒在了帕子上一个完全没有武功的环儿拿在手里。想必现在的血煞之血已经完完全全是安全的了,至少是不会在使用的时候使得受伤的人反受其害。
千年血煞之血,更是历经了好几代人的保管已经丧失了一些灵气和煞气,但是现在却能够经花潇白之手提取精粹,现在已经可以随时和千年血灵芝合体研磨成药剂,给龙回使用了。
深秋的清晨,风飒飒地吹拂着枯枝,颓败着一阵荒凉的檀木香。
雕栏玉砌的华美府邸错落在眼中,朝阳下映照着楚离整个人像极了寒冬里的薄雪。
凌冽而妖娆。
靡夜殿里,轻挽起房内帘帐,唤道,“太子殿下快别贪玩了,皇后娘娘来看你了。”
看着镜中的婉目柔唇,双眸玷染了秋风。
-“绯儿姐姐,我娘亲来了?”太子一手便拿住了绯儿的手腕,抬眼微笑道。
眉眼淡默间,绯儿拿着轻如薄云的小手颤抖起来。
“噢……对不起绯儿姐姐,夜儿只是太过开心了。”
铜镜中,温和荣婉的脸庞勾着一抹淡淡的浅笑。
那笑容,像是春日里的一抹柔和的微风,抚平翩翩折皱。
是啊,他何曾想现在这样过,半个月才见了娘亲三次面。身边陪伴的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皇上叔叔的赏赐,自己被花容月貌的女子们尊称为太子殿下,她们分明是大好的豆蔻年华,却是总是围在自己的身旁打转,还自称着奴婢。
他不习惯,总是看到了娘亲就皱着眉头喊不习惯。可是娘亲总会微笑着为他抚平眉头道:“慢慢就会习惯的,娘亲的夜儿是能够担当起荣辱的好孩子。”
于是,龙琼夜也就渐渐地不再埋怨,开始慢慢承受。
她浓浓的大眼睛明亮清澈,弯弯的一蹙眉角如一勾弦月,莺莺小嘴轻启薄唇总像要说些什么。
这个自然标志的机灵鬼,出落的简直巧夺天工。
靡夜殿的门白天都是敞开着的,可是鲜有外边的人敢进来。
这里总是不缺人手。
“娘亲,”
楚离刚刚踏进了门,小琼夜便飞快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楚离的腰身。
那小嘴儿嘟着,小孩子气十足。
“才几天没见,娘亲教你的就都忘记了?”楚离看着一旁的奶娘已经皱起了眉头,她当然要做出一番皇后的样子。
礼仪总是不能忘记的,至少在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