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的脸色就刷的白了。当然,沈廷钧的脸色是黑的,让人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想要抓住他的心思,还真是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啊!
柳大夫人就走过来,道:“玉夫人,跟我来吧!”
玉烟就冲沈廷钧眨眨眼睛,飘然而去。她当然知道,他跟着来,是怕她在柳家人面前吃了亏。但他对她的维护似乎稍嫌过度,她可以想象柳家人对她的愤恨现在如果喷发出来,肯定会有排山倒海之势。她能说,他根本是来添乱的吗?
柳大夫人带着玉烟到了一处院落,同来的还有柳二夫人以及柳云。进到院子,就见一个大丫鬟从主屋里出来。
丫鬟福了福身子,道:“夫人来了!”
柳大夫人道:“青儿,老太太怎么样?可松开答应让玉夫人给施治了吗?”
唤作青儿的丫鬟就皱着脸摇了摇头,道:“老太太这脾气,夫人应是知道的呀!她认准的事儿,那可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呀!”
玉烟道:“她是个什么情况?你既是她的贴身丫鬟,就把她的病情简单的跟我说说吧!”
青儿道:“这位就是人称鬼医的玉夫人了吧!我家老夫人既是拒绝了让夫人给诊治,夫人就不要多问了吧!”
玉烟冷冷一笑,道:“此事怕是由不得她!今天这一面,她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
青儿冷了脸色,道:“玉夫人到了这柳府的地盘上,还想要硬来不成?”
“好个厉害的丫头!”玉烟道,“这倒是提醒了我!韩松,薛梅,给我在这主屋的门口守着,将这帮人都给我驱赶到院外。我治病,不想听到任何的声音!”
玉烟抬手,直接将青儿拨拉到一边,大步奔向主屋。
柳二夫人惊呼,道:“使不得啊!”
柳大夫人则忙着吩咐身边的丫头,道:“快去请老爷来!”
柳云道:“柳玉烟,你这般的粗鲁霸道,就不怕传到太后耳朵里去吗?”
玉烟头也不回的道:“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薛梅,韩松,还不动手?”抬手在女人的尖叫声中推开了主屋的门,然后进入,将嘈杂声关在门外。
这古代的屋子布局都差不多,玉烟穿过外间,直接进入内室。屋子里再无其他人,想来那个青儿应该是贴身伺候的。
玉烟看向那榻,就对上了一双浑浊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安静的躺在榻上,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
玉烟看着她,道:“柳老夫人这病,应是到了京城,见到柳烟后就得了吧?”
床上的人的眼皮就抽动了一下。
玉烟移开视线,开始在房间里踱步,道:“我不管你是真病还是假病,但你既然能拒绝我诊治,就证明你的意识是清醒的,你完全能听懂我在说什么。那好!你既然拒绝我诊病,我就不诊,但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提醒你的好。”
玉烟顿了顿,继续道:“其实,现在这里左右没有旁人,你完全可以咬舌自尽的,那样就可以栽赃给我。一旦坐实了我的罪名,沈廷钧对我死心,那个柳烟也就可以迎来春天了。”
“那你还敢与我单独相处?”柳老夫人突然开口讲话,玉烟并不觉得意外。
玉烟道:“我既然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自然也就想好了破解的方法,所以,我有什么不敢的呢?”
柳老夫人就从榻上坐了起来,道:“我,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为了子孙,是会毫不吝惜我这条老命的!”
玉烟道:“是!你当然可以!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就算你死了,也保不住你的子孙,你还要去白白送死吗?”
“不可能!”柳老夫人冷笑,“听说你要来给我治病,我当真是开心的很哪!可以说,一直都盼着呢!”
玉烟道:“是吗?你对外可是拒绝我诊治的啊!”
柳老夫人道:“做戏总得做足了!我不对外表示拒绝,怎么能显出你闯进来的无礼?今日虽是第二次见面,老身对你的性子却已是摸透了。丫头,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儿!只要我现在出事,你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平祝王爷再怎么护着你,怕也过不了太后那一关。”
玉烟道:“姜当然还是老的辣!但老夫人是否留意过另一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白了,我就是一个光脚的,这光脚的会怕那穿鞋的吗?只要老夫人两腿一蹬,我立刻将柳烟是假冒的事公布于众。”
------你胡说!”柳老夫人的身体在床上摇了摇,嘴唇就开始哆嗦。
玉烟道:“我有没有胡说,别人可能不清楚,老夫人心里应该跟明镜似的才对。他柳太医可以认不出自己的女儿,毕竟女儿跟他分开了七八年。那么老夫人呢?一起朝夕相处了七八年,也认不出了吗?如果是这样,那老夫人这场病又作何解释啊?”
柳老夫人道:“你这纯粹是无中生有恶语中伤,没人会信你的!”
“有!”玉烟道,“霍东明可以作证,姚惠娘也可以作证,他们都生活在瑭城,怎么可能不知道柳烟真正的长相。还有,现在柳烟身边的两个下人,无论是厚朴还是芫花,都是假的。”
柳老夫人道:“笑话!你说假的就是假的?”
玉烟微微一笑,道:“当然!因为,真的在我那儿!”
“你------”柳老夫人抬手指着她,“你究竟是谁?”
玉烟道:“你问我是谁吗?一个在昭县的绘稷山上与现在的柳烟擦肩而过的人,一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