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手中的梳子再次落地,这次整个人就呆了,忘了去捡,只是无限同情的看着她家主子。想说点儿什么,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玉烟看着自己铜镜中的容颜,“忍冬,我的头发可是梳好了?”
忍冬道:“主子------”
玉烟站起身,“我饿了!先伺候我吃饭吧!”
元朔月急的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伸手拦在她面前,“玉姐姐,你没听见我说话吗?还是你忘了你爹是谁?皇上要看柳太医的脑袋啊!现在人已经押往法场了呀!”
玉烟道:“忍冬,小厨房里准备了什么吃的?”
忍冬打了个激灵,“奴婢不知道准备了什么,奴婢这就去吩咐。”
元朔月还是不依不饶,“玉姐姐,你不是这样的人呀!就算柳家再怎么对不起你,可那个要砍头的可是你的亲爹呀!你真的就不管了吗?”
“我怎么管?”玉烟的目光如同箭一样朝她射去,“那个要砍我爹人头的人,可是你那高高在上的亲爹呀!他的皇权那么至高无上,你想让我以卵击石的去对抗吗?”
“可是------可是------”元朔月一时间语塞,“那你至少去看看呀!如果你爹真被砍头,你就不想送他一程吗?”
玉烟咄咄逼人道:“你想让我去眼睁睁的看着我爹死吗?”
元朔月就快哭了,“玉姐姐,你也别怪我!我求过父皇了,他根本不容许任何人说情。再说------再说这次给你爹订的罪名是毒害太后。”
“毒害太后?”玉烟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说她那个再老实不过的爹给人下毒,而且还是给太后下毒,说破天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那么解释就剩下了一个,沈廷钧才刚走,皇上就忍不住要出招了吗?
元朔月猛的转身,“我这就去追表哥,相信他还没走多远。”
“你站住!”玉烟厉喝,“此事,他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为什么呀?”元朔月直接跳脚,“表哥是最能跟皇上说上话的人了。”
玉烟道:“因为他此刻回来,只会给我添乱。我自己的爹,我自己救。”
元朔月一喜,“你要救?我就说嘛!我心中的玉姐姐绝不可能是那种绝情的人。咱赶紧走吧!”
玉烟往外走,却是到了外间的桌子旁坐了下来。忍冬已经张罗着饭上桌了。
元朔月那刚刚放下的心就又吊了起来,“玉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玉烟拿起筷子,进攻那盘青翠欲滴的菠菜,“吃饭啊!朔月,你实在该改改你的性子。无论发生了何事,就算天塌下来了,也得先填饱肚子再说。”
元朔月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都这时候了,你还吃得下?”
玉烟看看外面的太阳,“不是还早吗?皇上砍人的脑袋,不都是要等到午时三刻的吗?”
元朔月道:“等那个时候再去救人,恐怕什么都完了呀!”
玉烟道:“不晚!忍冬,今日的这粥不错,火候很到位。”
元朔月就实在难以忍受,冲了出去,到了院子里仰天大叫。
忍冬咬着唇,“主子,那个------要不要再来碗粥?”
玉烟道:“嗯!那就再来碗吧!”
忍冬赶紧再盛一小碗粥,小心翼翼的端了过去。从最
初跟着这主子开始,她就已经摸清了她的性子。看上去越是平静,证明了事情越是严重。
玉烟这顿饭吃得很慢,慢的几乎消磨掉了所有人的耐性。待她走出主屋,就看到院子里有好几只热锅上的蚂蚁在爬。
元朔月就赶紧迎了上来,“现在可以走了吧?”
玉烟不看她,却看向王二,“公主府那边,有什么动静?”
元朔月抢话道:“能有什么反应?我姑母现正在太后宫里呢!玉姐姐,你究竟要怎样救你爹?”
玉烟这才看向元朔月,“谁让你来给我报信的?你父皇,你姑母,还是太后?”
元朔月莫名其妙道:“没有人呀!我一得到信就跑来了。我既然认你当了姐姐,你的亲人有事,我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呀!这叫江湖义气!”
玉烟道:“那还真是难为你了!那么现在我要去劫法场,你也要去吗?”
“劫法场?”元朔月一愣,随即两眼放光,“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肯定很好玩的!”
“好玩?”玉烟虎了脸,“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你居然觉得好玩?”她的视线就从元朔月脸上,看向了薛梅,再看向高飞和申海。
薛梅道:“属下不怕!”
高飞和申海也一拱手,“属下不怕!”
元朔月耸耸肩,“玉姐姐,你看扁我了。你当我还是那个无理取闹的长公主吗?此事的严重性我当然是懂得,所以,你就必须带上我。父皇既是疼爱我的,这事若是有我的参与,真要怪罪下来,有我担着,相信他会从轻处理的。”
玉烟就淡淡的笑了,“看来,长公主的确是长大了!只是,你对你的父皇太不了解了。不过,你对我能有这份心,我也可以欣慰了。”
元朔月就急了,“玉姐姐,你不相信我?”
玉烟道:“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感觉你到不了法场。”
皇上不是傻瓜,他不会任由自己心爱的公主毁了他的计划,那么,此刻派来捉长公主的人恐怕已经快到了。
元朔月撅嘴,“说白了你就是不信任我,以为我会当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