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试探道:“那桃妃可是反复念叨着柳烟没死呢!”
沈廷钧冷了脸子,“那这个桃妃就的确该死了!那么多双眼睛亲眼看到了柳烟的灰飞烟灭,就在宫门前,会是假吗?太医亲断的她中毒身亡,也有假吗?”
说话间,赵太医急匆匆的跑来,额头上都是汗珠。
沈廷钧趁机道:“正好赵太医来了,皇上何不问问他,当日臣的烟儿还有的救吗?”
赵太医就有些莫名其妙,只是一脸惶恐的站在那儿。
皇上道:“看把你激动的!桃妃的话若是可信,朕还会赐死她吗?”
沈廷钧黯然了神色,“臣激动,是因为臣比谁都希望柳烟是活着的------”
皇上叹口气,“你的心情,朕完全能够理解。朕告诉你这件事,也是为了让你安心。无论外界传言如何,朕对你都是绝对的信任的。”
“谢皇上!”沈廷钧拱手。
“好了!你且退下吧!”皇上摆摆手,然后便示意赵太医上前查看他的手。
沈廷钧就大步离开,唇边流露出一丝微笑。
信任吗?真正的信任需要时时挂在嘴边表白吗?有的时候过分的强调,反而就会失了真实。
径直出了皇宫。
宫门外,韩松牵马过来,沈廷钧刚想着翻身上马,却见一辆马车到了近前。
沈廷钧就站着没动,马车里的人却跳了下来。
韩松道:“爷,是谢曜!”
谢曜未开口,却已是满脸的讥嘲。“王爷,这是进宫见皇上了吗?”
沈廷钧道:“谢状元不也是为了见皇上而来吗?”
谢曜道:“我还以为自烟儿死后,王爷再也不会为皇上效力了呢!没想到,我才走没几天,王爷的肩上不但挑起了最重的担子,并且怀中也有了佳人在抱。烟儿若是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半夜来扰王爷的清梦呢!”
这番话,明显的是在替柳烟不值了。
面对着谢曜的冷嘲热讽,沈廷钧倒也不生气,“你放心,无论我现在在干着什么,又跟谁在一起,我和你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谢曜一脸不信任的看着他,“王爷说笑吧?”
沈廷钧道:“我对玉儿的感情,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有些时候,人是需要委曲求全的。”
“你什么意思?”谢曜狐疑的瞪着他。
沈廷钧叹口气道:“意思就是,本王对待玉雪的感情,其实跟你对待朔月的感情差不多。只是本王的,还多了一层,那就是玉儿在选妃宴上的托付。”
谢曜拧眉道:“你真的没有忘记烟儿的仇?”
沈廷钧道:“你可知你离京后发生了很多的事?”
谢曜道:“昨夜里天牢被劫,今儿桃妃被赐死。还能有别的事吗?”
自上任大理寺卿以来,他在这京中早括宫里,所以,对于发生的事自然是清楚的很。
只是,现在唯一令他不解的,不是眼前王爷的向背,而是那柳玉雪的神通了。
若说这沈廷钧要移情别恋,为何早没有?偏偏是到了现在?
为何皇上要赐死那桃妃,为何也还是等到了现在?而且是在那个柳玉雪去了趟冷宫之后。
此事也太诡异了吧!
沈廷钧笑,“姚艳霞被人从牢中带走,然后喂了狼了。姚泽樟中毒,命不久矣了。”
“啊!”谢曜惊叫一声。这种事,目前不在他的掌管范围,但是听闻之后还是有种很畅快的爽感,同时有种隐隐的不对劲。
沈廷钧道:“谢曜,现在你是大理寺卿了,这所有的事情有无关联,你心中可要好好计量一下啊!”
谢曜愣愣的看着他,“你想说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吗?”
沈廷钧摇摇头,“本王不会贪天之功。现在,姚家,眼看着没了。贾家,桃妃死了,也就去了大半。就算贾鹏程被救出了,应该也不足畏惧,相信你手中应该有法子对付这剩下的一小半。”
谢曜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手中握有贾家的把柄?”
沈廷钧道:“玉儿告诉我的!还有,折腾贾家的同时,柳家那边是不是可以一并审判了?”
谢曜道:“你
究竟知道了多少?”
沈廷钧道:“晚些时候,本王会命韩松将之前查官场腐败案的证据交到你手中。”
谢曜叹气,他们两个,现在除了联手,怕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当初为了一个女人,他们表面上虽没有大的冲突,但在心里却都是视对方为敌人的。
现在,还是为了这个女人,他们表面上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联盟,但是在心里却早已视对方为伙伴了。
只因为那个女人死的实在太冤屈!
所以,刚才初见时,他才会对沈廷钧冷嘲热讽,他还以为,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已经向皇上倒戈了呢。
是了!平祝王爷一向狠辣,对于他心爱的女人的冤死,又怎会不管不顾呢?
真正的复仇已经开始了吗?那就好好继续吧!
只是,他利用元朔月来当保护伞,那么他又利用柳玉雪来做什么呢?挡箭牌吗?
谢曜回神的时候,沈廷钧已经跨坐上了马背。
谢曜仰头道:“你就不问问我昭县之行,可有收获吗?”
沈廷钧微微笑,居高临下,道:“玉儿信任你,肯定有她的理由。你办事,她放心。而她的安排,本王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谢曜注视着沈廷钧策马离去,想着玉烟的信任,心情就瞬间变得悲壮了起来。
沈廷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