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澄澈无邪,一双迷离温婉,一个直截了当,一个举重若轻,转瞬间无数个心思在两个美丽女人的心头飞转,即使最高明的博弈论和心理学大师也说不清其中的猜度往来利害权衡。
「噗」的一声,她们不约而同的笑了,顿时红衣乱舞,锦被翻波,飞身扑打的樱唇啼笑,拼死抵挡的雪乳生光,满屋子里桃化妖,李成精,一派春光无限,热闹非常。
半晌,两人气喘吁吁,搂抱在一起,好像天底下最亲的姐妹久别重逢。
「说吧,多大?」祁婧的声音有些喘息未定似的刻意控制,尽量简短。
「你个sāo_huò,亏你问得出口!」海嬷嬷呼的坐起,大眼睛一瞪,可看了祁婧媚眼如丝,春情流溢的蚀骨红颜,圆圆的脸儿怎么努力也绷不起来,飘飘的眼神儿留恋的撩了一下那半裸的胸脯,开始在屋子里搜寻起来。
炕头的墙上有个灯窝,里面放了个锃亮的老式手电筒,海棠伸手拿了过来。
怪不得隔音这么差,这老房子虽然吧灶台改到了外面,却没堵上这个灯窝,昨夜四个人跟共处一室也没啥两样,祁婧皱着的眉头上一个集团军的不堪回首奔驰而过。
那手电筒能装两节一号电池,捧在海棠手里挺有分量,只见她握了握,又用巴掌比划了下长度,小脸通红的递给祁婧。
「差不多粗,没这个长吧!」祁婧伸手小心接过,入手冰凉,让她吓了一小跳,忍着笑告诉自己妈的这不过是个手电筒,紧张个啥?故作镇静的拿在手里把玩着,悄悄测量着,许博的好像没这么粗,但长度应该富余,陈京生那狗东西的粗细却基本相当……咯咯咯」的一串娇笑响起,祁婧抬头,海棠已经捂着肚子笑得直打跌,眼看着背过气去了,一根手指仍指着祁婧的嘴巴抖动不止。
祁婧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巴竟然已经张成了o形,「唰」的臊红了脸,把手电筒扔了,钻回被子里去了。
海棠一把扯住被角,祁婧双手捂脸,背对着她往枕头下面钻,海棠忍不住摸着祁婧黑亮的长发,笑得更响了。
「别害臊啦,谁还没吃过似的!」说完又嘎嘎的笑起来。
「死一边儿去,别烦我,我要穿衣服啦!」祁婧简直气急败坏。
「好好好,我回避,我回避,婧姐我真是爱死你了!」海棠捂着肚子下炕,真怕再说什么就要羞死了她,下到一半,偏偏又想起什么来。
「哎,我说婧姐,许哥说你有话问我,不会就是这个吧?」说完勐然醒悟,自己可能真踩了两次地雷,连忙捂住嘴,可惜还是没憋住,吃吃的笑出声来。
「滚——」两个怎么看都漂亮得扎眼的的女人终于收拾停当,你推我搡嘻嘻哈哈的出了门。
岳寒正踞坐在大门口的石头上,一脸的阳光,听见越来越近的笑语,默默的收起手里的小刀。
「嘿,岳寒,咱们走吧!」海棠的招呼活像个热情的小导游。
岳寒第一眼扫过的地方是那件黑色风衣敞开的衣襟,那里依然随着脚步跃动不已,只是没有了昨天夸张的幅度,终于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他屁股一抬跳下石头迎上去,也不说话,把手里的一根刚刚削好的木簪子递给了祁婧。
那簪子虽然只是粗粗打磨过,看上去格外圆润干净,尖端的弧度像一把桀骜修长的弯刀,而另一端,则像一把凋刻着古朴纹路的琴头,甚至琴柱弦影都历历宛然。
她眼睛里满溢的笑正渐渐退去,显然不是给他的,况且看见簪子的刹那还迟疑了一下,不过,总算还是接了,并且轻声的说了声「谢谢」。
岳寒并不在意似的,抬头看她高高的扎着马尾,索性从她略显尴尬的手里又把簪子抽了出来,抬手轻巧的斜插在绑头发的橡皮筋儿中间。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高高束起,配上古朴的木簪,俨然一个俊俏的少年侠士。
岳寒越发的满意,手放下的时候,发现她的耳朵红了。
「哇!真好看,岳寒你真厉害!那,我呢?」海棠不遗余力的赞叹之后满怀期待的看着岳寒。
「你有发卡吗?」岳寒从兜里掏出一朵树皮凋刻的小花,海棠一通翻找,递给他一个黑色的塑料发卡,岳寒便利落的给她别在了发间,惹得她欢叫着拿出手机自拍,再扭头看时,旁边的那张脸上红云尚未褪去。
其实,弄些凋刻画画的小玩意儿一直是岳寒的心头好,信手拈来不拘一格,但他从来不曾刻意用这些讨过女孩子欢心,更何况是哥们儿的老婆,这实在太暧昧了。
可是,不知怎么,就是觉得不做点什么心里慌,这样一个美丽的女人,值得他用心。
也许并未抱着怎样的目的吧,岳寒没觉得自己冒昧,也没想着什么说辞,一切自然而然,可是,那突然红了的耳朵还是让他觉得紧张了,幸好海棠赶来解围。
「这里面有吃的,他们去了情人谷,我去开车」。
岳寒把一个军绿色的小包交到祁婧手上,快步离开了。
那包很有些分量,暖融融的温度从里面透出来,打开一看,一个军用水壶,里面是满满的奶茶,还有两张大饼和一包香喷喷的卤牛肉,都是热乎乎的,祁婧立刻觉得饥肠辘辘起来。
路虎揽胜在山路上游刃有余的越过一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