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我竟下意识的屏蔽掉书房里的一幕。
「不怕不怕,你看我不是在呢吗」
「老公,我对不起你会不会不要我了,老公」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却不停的诉说着,打问着,呼唤着,好像一停下
来就会失去这个怀抱,失去得来不易的希望。
许博坐在床沿上,宽大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我的后背,一遍遍的安慰着。
「傻丫头,你刚刚才做了我的新娘,怎么会不要你呢」
我终于停下了哭诉,仍旧止不住的抽噎着,颤抖着。
许博一边拍着我的背,一边脱鞋上床,顺势把我揽入怀中。
我自始至终扯着他的睡衣,好像走在晦暗不明的悬崖边缘,脚下就是无底的
深渊,只有这具鲜活的身体才是风中唯一的依凭。
头枕在他的颈窝里,肩膀抵在他的腋下,一只手越过宽厚的胸膛搂住,我才
觉得自己的心跳得不再虚浮无依,可是,那刺目揪心的画面依然在我眼前无声的
回放。
良久抑或片刻,我还是出了声。
「老公你心里,真的肯原谅我吗」
许博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滑过沉默的水面,我的心也一点一点
的湿透,缓缓下沉。
哪个男人能真的对这样的事完全释怀呢,他爱我,我知道,可越是爱一个人
,就越是无法面对这种事,不是么多可笑,我竟然问出这么荒唐的问题。
一个轻轻的亲吻印在我的额头上,肩膀被一条手臂揽住,手掌穿过腋下,环
抱着胸乳的边缘。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宝宝我心痛过,埋怨过,失望过,但是我从来没
恨过你,对你,我只有放不下,心疼和失而复得的欢喜。」
这算是语焉不详,顾左右而言它么可这样情真意切的心里话,我还是爱听
,爱听得想哭。
「但是亲爱的,我猜,你想问的应该是我能不能放得下吧」
我已经不想要他的答桉了,他说爱我,有爱还不够么,我很知足了,可他怎
么又绕回来了呢「那么宝宝,我想问你,你能放得下么」
我的心渐渐收紧,很遗憾,我给不出肯定的答桉,诡异的梦魇刚刚还把我吓
醒。
「我知道你还不行,你甚至害怕想到这件事,所以,我让妈不必再过来了,
不想让她每天时刻提醒着你,是怎么对不起我的。」
我只有静静的,任凭感念的眼泪在心里流淌。
「对于我们来说,那件事就像悬崖峭壁下面的万丈深渊,而姓陈的,就是藏
在深渊里的魔鬼,有人说,不要俯视深渊,深渊会向你回望,可是,深渊就在那
里,你不理会,它也不会自己消失,反而是你即使暂时绕过了,也永远不会忘记
,就算我们手拉着手,又能在峭壁上走多远」
许博捉住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亲爱的,我会永远拉着你,可是如果十年以后,我们还是因为姓陈的小心
翼翼的绕过从前的记忆,整日彷徨相对,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你甘心吗」
「我」
我想说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可是相扣的十指传来的温度,让我开不了
口。
那些被拍摄下来的画面,即使我换了这张床,这房子,也没用,它会刻印在
我的脑子里,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冲出来劫掠一次,别想太平安生。
「所以,深渊是绕不过去的,要么失足坠落,要么下去探个究竟」
许博低沉的嗓音回荡在房间里,尾音里甩出一丝透着萧杀与决绝的昂扬激越
,好像成竹在胸的将军,枕戈抱臂,只等着黎明吹响的号角。
我抬起头望向他的下巴,忽然发现他真的变了很多,再不是那个乖张易怒,
愤世嫉俗的许博了。
他扣着我的手,举起到嘴边,一根一根的吮吸过我的手指,又自顾自的说着
莫名其妙的话。
「亲爱的,我们会互相成为对方的绳索,手拉着手,就能结成梯子,坑是他
挖的,可路我们得自己走,说不定那深渊底下的真相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可怕,也
说不定,走出深渊之后,是更美的风景」
我被他说得心潮涌动却依旧迷茫,「真相」
两个字让我不由得紧张心跳,已经知道那么多了,还不是真相么,他是不是
走火入魔,精神不正常了「老公,我你哎,这」
我正乱着,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许博牵着我被吮得湿漉漉的手伸进了他
的睡裤,那里一个粗长弯翘的家伙一下撞进我的手心儿里,我竟下意识的握住了
「亲爱的,婚礼上你可真疯啊,是个十足的坏女人哦」
一句话,又把我拉回到星空下的花海,被他打趣得满脸羞红,更深的抵住他
的颈窝,手上用力握了握,嘟哝着「还不是他喜欢嘛,毛病,偏偏喜欢坏女人。」
他像被按下了开关,搂着我翻了个身,一条腿挤进我的双腿中间,我登时被
笼罩在他身下,竟没有松开手中的控制器。
床头灯柔和的光线里,整个世界都是他火热又温柔的眸子,心中的烦乱忧思
都渐渐隐去了,再也不想去担心什么深渊的真相,心灵的煎熬,惊悚的梦境,身
体好像只需一次呼吸就做好了准备,微微开启着双唇,等着他吻我